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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執把不快的氣氛傳遞到每個人的心裏,散佈到食雜店的空氣中,在誰最適合當組長的問題上,很快就分出了三派,支持大蘭子、支持杏花各一派,還有一撥人是中間派,誰也不想得罪,又不想失去好處。這種人到多咱都有,也是雙方爭奪的對象,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誰又是中間派,這個問題要搞清楚,這是關係到勝敗的問題,但往往這個問題最搞不清楚,誰的臉上能寫上我支持誰,特別是現在,人比鱉都精,表面上唯唯諾諾,笑嘻嘻的,好話一大堆,可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當面說你行,一轉身呸的一口,心裏罵道:蔥地裏的清蒜,你算那根蔥。
既然出現了不和諧的氣氛,大家心裏有了芥蒂,麻局不歡而散,看眼的也陸續走了,小店裏空了,二癩子最後一個走的,他在小店賒了兩根火腿腸。
今夜沒有月光,天是陰的,星星也沒有,外面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小風一陣陣颳着,發出沙沙的響聲。正是風高月黑夜,恰好行竊時。夜半時分,一個黑影向大蘭子家移動,那黑影腰躬躬着,走路腳尖着地,上下顫動,悄無聲息。黑影靠近大蘭子家大門時,黃狗發出‘汪汪汪’的警告聲,那黑影用彈弓向黃狗射過去一個東西,不偏不倚落在黃狗的嘴前,那黃狗聞了聞,立刻叼了起來,回到窩裏喫了起來。
“老頭子,怎麼像有人似的?你出去看看。”張大腳說。
“發什麼神經,走道的。”老黃說。
“我覺得狗叫的不對勁。”張大腳說。
“疑心病又犯了,遇到過路的,它能不叫麼?你看這個點,正是小店打麻將的散局了。”老黃說。
“死鬼,懶的腚都帶不動,要不是我腰壞了,我早出去看了。”張大腳埋怨說。
“大門鎖的,什麼能進來?睡覺。”老黃頭不滿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