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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蘭子的話還沒落地，就看這些男人好像商量好了，一擁而上。大軍子奪過大籃子手裏的傘，像個保鏢一樣站在大蘭子身後，恭恭敬敬地給大蘭子打傘。三愣子和二狗子來到大蘭子身後，一邊一個給大蘭子松肩。二癩子哈下腰去，從兜裏掏出一怕手絹，還是新的，上面繡着蘭花，給大蘭子擦鞋，邊擦邊說：“這鞋都造上灰了，這和您的身份也不符啊，你現在這身份哪是幹這個活的，這些活都是我們這些賤人乾的。”
“我看你們真是一羣賤人。”大蘭子譏諷說，剛開始她很反感，又被他們滑稽可笑的行爲逗得哭笑不得。
二癩子一邊賣力地擦着鞋，一邊說：“對，我們就是賤人，以前如果有得罪的地方，您大人大量，不稀和我們一般見識，你就當我們是屁，把我們放了，你也舒服了，不用脹氣了，我們也自由了，你給了我們自由，我們以後就是你的人了，鞍前馬後，牽馬墜蹬，毫不含糊。”
二癩子一番忠心表的，是人都得被糊弄過去，大蘭子聽着也很舒坦。怪不得人都喜歡權勢，這被人捧，被人伺候真的很舒服耶。不過她依然不動聲色，板着臉說：“早幹嘛去了，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還來得及嗎？告我的勇氣都哪去了，你看你們一個個能的，把我怎麼地了？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姑奶奶還不是穩如泰山，我還告訴你們，鎮長想把我掉到鎮裏當官，我沒同意，爲什麼你們知道嗎？我是寧當雞頭，不當牛尾，別看那小白臉長得文靜，我可而你們，一個個德行，真讓我噁心，你說你們一個個大老爺們，用得着這麼低三下四嗎？”
大蘭子連譏帶諷，連吹帶蒙，把四個大老爺們唬的一愣一愣的，唯唯諾諾，點頭哈腰，連連稱是。二癩子進一步奉承說：“我們頭髮短，見識也短，有眼無珠，有眼無珠，你說鳳凰下凡，明明都有預兆，我們怎麼就不相信呢？愚鈍呀，爲了蠅頭小利，競矇蔽了雙眼，這回我們都明白了，跟着你大蘭子，準保沒錯，你就是我們的太陽，我們就圍着你轉。”
“行了，別說得那麼肉麻，我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說吧，什麼事，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不會爲難你們。”大蘭子說。
“我們…我們想跟你掙錢。你看大家都掙紅眼了，我們一分錢也沒掙到，這冬天怎麼過呀”二癩子支支吾吾地說，他把自己說的可憐兮兮的。
“我當什麼事呢，不就是想掙錢嗎？河裏的沙子有的是，你們只要送來，我都要，保證一視同仁。我大蘭子不是那小心眼，放心吧，我不記仇。”大蘭子不以爲然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