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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一下子掉進了冰窟裏,從身到心都凍得像冰坨子,一會兒又彷彿置身於火爐之上,甚至能聽到熱浪舔上肌膚髮出茲茲的聲音……
我呼吸困難,意識模糊,恍惚中我又回到了西陵皇宮,偌大的皇宮矗立在那裏,森嚴肅穆卻沒有一絲生氣,周圍死寂一片沒有人聲。
我站在那倉皇四顧,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父皇,父皇怎麼樣了?我拔腿往裏面跑,裏面沒有一個人。我暢通無阻地進了金殿,進了御書房……但是始終沒有見到父皇,甚至沒有見到一個活的生物。
我氣喘吁吁地跑到夢落桂院,空氣中有種特別的味道,像是花香又像是糅雜了其他的氣味,我喘着氣,努力平復着心情,我記得父皇最喜歡的地方就是這兒了。
他一定在的,一定在。我握緊了拳頭,移步,卻察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腳下有什麼黏黏的,我低頭。
血!是血!好多好多的血從門縫裏流出來,還在不斷地流着,。
我從來沒有看到這麼多的紅色,這麼多的血,即使很多年後人們提起當年南風入侵,提起外祖父的死,我都沒有見過一點血,不得不說,父皇將我保護得太好了。
我明白了,桂花香中那異樣的氣味是血腥味,我想到所能想到的,我的身體僵硬,一點一點地靠近,手摸上門,慢慢地推開,再推開一點。
院子裏的桂花樹依然繁茂旺盛,點點金黃點綴,簇成一團又一團,樹下石凳,鞦韆依然,只是滿院子都是血。
父皇就坐在鞦韆上,將頭微微依着鞦韆架上,閉着眼睛似乎沉在遐想中。他是那樣的清俊高貴,風輕雲淡,彷彿置身於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