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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庭深走了,許庭深離開他了。在邱示君將近三十年的人生中,許庭深至少佔了二十五年的時光。他們從穿開襠褲的毛孩到牙牙學語的小孩,一同長到懵懵懂懂的小子,再到自以爲成熟的中二少年和趨於應該成熟了的男人。
許庭深和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像生命共同體。他們是竹馬、是靈魂伴侶、是人間真情。
邱示君怎麼會不愛許庭深。不愛是不可能的。只是這愛要如何定義,他和許庭深顯然有根本上的分歧。
但分歧不是最要命的事,最要命的事是他傷了許庭深。把他傷到那麼決絕地離開,他邱示君也真是本事大過了天。
人在局中的時候是沒有思路的,出局的時候纔看得清出路。
邱示君連家門都沒進,就又跌跌撞撞地下了樓。車子往許庭深的家開。許庭深從邱示君的家出來以後徑直就回了公司。他也沒地方好去,他現在很怕獨處,太安靜的環境會讓那兩句話在腦海裏不斷閃回,他受不了。
“庭深,你沒事吧?”樓宴搭着許庭深的肩,許庭深慘白着臉說沒事。樓宴拍了拍他說:“你洗把臉吧,等下客戶來了。”
許庭深點點頭,他轉身去了衛生間,他彎**用冷水衝了把臉,他抬頭看見鏡子裏的自己無比狼狽,他搭着水池的手捏到顫抖。
“看上去精神多了,庭深。”許庭深索性在附近的酒店開了間房,他徹徹底底地洗了個澡,又颳了鬍子,請祕書開車去專櫃買了一套全新的他貫穿的西裝品牌,同時又買了搭配的袖釦。一眨眼又是一筆鉅款,許庭深卻連眼睛都不眨。
他站在全身鏡前,給自己系袖釦,他把領帶整了整,才折回會客室。短短一個小時,許庭深又戴上了面具,變成了那個舉手投足間都充滿自信篤定的許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