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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培衍頭也沒抬地接過水，漱了漱，又灌了幾大口，看也不看寧煙一眼，爬起來向臥室走去。
寧煙有些微怔，在洗手間裏站了片刻，這才走出來，跟着來到臥室門口。
寬大柔軟的牀上，顧培衍橫着仰躺在上面，雙眸緊閉，眉頭微鎖，像是不舒服的樣子，但臉色已比之前的蒼白緩和了許多。
寧煙猶豫了一下，走到牀邊，彎腳用手裏的毛巾給他擦臉。
從額頭到眼窩，再到高挺的鼻樑，寧煙的動作很輕，也很仔細。
而某人睡得很沉，長長的睫毛闔在眼簾上，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男人的睫毛也可以這麼長，酣睡中的他，就像一個無害的孩子，讓寧煙看得有一瞬間的失神。
因爲之前吐了的關係，白色的襯衫上沾了一點污物，寧煙頓了頓，終於還是伸出手，一顆釦子一顆釦子的替他解開，幫他把襯衫脫掉……
即使是在最親密的時候，她也沒有這樣幫他脫過衣服，手指不可避免地碰觸到他堅實的胸膛，寧煙只覺得耳根發熱。
終於脫下來時，她幾乎是立刻拉過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轉而拿着襯衫，快步走出了臥室。
寧煙拿着襯衫，再次走進浴室，將衣服泡在水盆內，擦上肥皂，一點一點地搓洗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