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棲鳥之歌（四） (第4/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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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些事玄澐又何嘗不曉。
“無妨，不讓他習此劍便是。”
那些不能爲、不應爲與沉寂百年的牽繫相比不值一提。在那年那日的大殿之上，從二者再遇的那一刻起，有些事便如滾滾江水般一去不返，再無迴轉的餘地。
從前是那榕木總是用神識窺他，而今換作玄澐隱去身形，站在書院窗外觀察對方。那孩子一筆一劃認真練字，一臉迷茫聽着人的禮法，等到了課後還被人七嘴八舌圍着。縱使那些人譏笑他，擠兌他，他依舊懵懵懂懂，反倒是鄰桌的人看不過眼，替他把人趕走。
“你別理他們，一個個狗嘴吐不出象牙，不就是嫉妒你有礪劍長老作靠山嗎！？”
那孩子顯然聽得似懂非懂，他訥訥舉着課本向同桌請教，同桌大手一揮。
“都下課了，還看什麼書呀！來來，聽我給你講個段子，話說那熵華元年……”
他身爲草木，自然不懂人爲何因他人得利而鬱憤難平。他自始至終心思澄澈，毫無雜念，不適與人牽扯過深。可是玄澐明知這一點卻並未阻止。他開始逐漸不明白自己的心思。是想等他處處碰壁後找自己訴苦嗎？還是希望他就此知難而返不再與人學道？可笑他修行許久，自以爲了悟頗深，現下竟連這點事都弄不明白。
於是玄澐將選擇的機會再度放到對方手中。若他想繼續在人世裏修行，他定然傾囊相授；若對方萌生退意，那他也不會阻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