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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成柔軟了二十多年,她在扭曲的人性夾縫裏掙扎了二十多年,她不爭不搶,不狠不毒,她活在一方小小的天地,唱曲兒討生迎來送往。
她感激自己遇到穆錫海,帶她脫離不足溫飽的歲月,於是她心甘情願接受這個年長他四十歲的男人,守着不是她丈夫的他,守着一個不該來也註定活不了的孩子。
如果周逸辭的母親和我都是被迫妥協,並自始至終都還在頑強鬥爭,那麼沈碧成就是最坦然面對命運的女人,她早就繳械投降,順從於她的歲月。
她沒有在顛沛流離中得到一份愛情和尊重,她只能死死抓住穆錫海,就像我曾跌出包房奔向周逸辭,我不過錯在生出了愛情,我和沈碧成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最初的念頭都是想好好活下去。只是她依舊感性溫潤,而我早已被荼毒得理智猙獰。
“沈、碧、成…”
齊良莠一字一頓喊出這個名字,她臉色在一霎那間變得無比慘白,白得似乎沒有了一滴血。
就像一片雪,從空中以不可一世的高姿態降落下來,可她到底是蒼白的,無力的,柔軟的,她來不及展示她的傾國傾城,來不及爲自己尋找一個埋葬的角落,就粉身碎骨,眨眼消融。
我從沒見到過如此驚慌恐懼的齊良莠,猶如驚弓之鳥般,難以自控倒退了好幾步,我感覺到整個偌大的客廳都隨着她一起顫抖。
她直至退到可心旁邊再無退路,重重跌撞在牆上,發出砰地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