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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穆錫海說,“老爺聽聽,二太太到現在還不知悔過,她這根本就是在詛咒您和您的孩子!”
齊良莠嘲諷冷笑,“鬼才會相信,你程歡二十芳華聰慧美貌會喜歡一個年近七十隻剩腦袋還在棺材外掙扎的老頭!”
我指着她大叫,“齊良莠你辱罵老爺!”
我們這樣無比犀利的對罵中,大太太和穆津霖始終置身事外,而穆錫海在齊良莠不斷哀嚎與解釋中回過神來,他用極其陌生的目光注視着她那張臉,那張他曾疼愛着迷,也曾百依百順的臉,她的嬉笑怒罵嗔怪哭泣,她的萬千柔情嬌俏生動,他都視若珍寶,可他實在難以置信,他愛若珍寶的到底是什麼,怎麼那樣明豔的事物,背後會藏着如此醜陋猙獰的面貌。
他緩慢伸出手,輕輕勾住齊良莠的下巴,後者臉上一喜,她以爲他最終還是捨不得處置責罵她,她滿心歡喜啊,她跟了他七年,除去二太太的光環,她何曾是真正有名分的女人,她以爲他知道自己的委屈,自己的不甘。
可穆錫海忽然間加重力道的手指讓她覺得疼,她叫出來,他卻像沒聽到一樣,仍舊越來越用力,到最後我幾乎能看到齊良莠被掐變形的臉,和穆錫海手背上暴起的層層青筋。
他指着莫雄,“他說的是真的。”
齊良莠不敢再隱瞞,她嚎哭着點頭,穆錫海臉上的平靜隱忍崩塌了一半,他又反手指向沈碧成,他聲音內早已是掩蓋不住的顫抖,“她的事,你反駁嗎。”
齊良莠崩潰嚎哭,她搖頭,穆錫海愣怔了兩秒哈哈大笑出來,他遍佈斑點的臉,交疊的皺紋,渾濁的眉眼,又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十歲,他喪失了對於生的最後一絲鬥志,他不知道自己活在這樣狼狽虛僞晦暗的家庭中爲着什麼,他一輩子和所有人鬥,他以爲這個家是他最後的淨土,被維持保護得那麼美好,原來早已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