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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禾依面容始終非常得體,笑容也極其優雅,只是語氣怎麼聽都有點不入耳,我當然不會任由她在氣勢上壓住我,我垂眸看着杯口漂浮的乾花瓣,用喫糕點的小湯匙在裏頭攪了攪。
“如果妻子與情人的劃分只能依靠一紙婚書,而不是丈夫的情深與情薄,這婚姻繼續下去也是一種悲哀。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是男人的劣根性,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妻子比情人還得寵。男人既然找了情人,就意味着妻子在他心裏的價值還不如他尋找一份刺激重,婚姻還能撐下去,除了世俗打壓和男人計較名利,和感情早就沒什麼關係。情人得不到名分,就要纏着男人得到更多其他的東西,妻子形同虛設,情人日夜霸佔,一個以淚洗面強顏歡笑,一個春風得意備受寵愛,梁小姐還抱着妻子的熱罐兒做着恩愛不疑的白日夢吶。”
梁禾依手指從自己胸前的翡翠上掠過,那油綠被陽光一照,閃着逼攝人心的光芒,“情人再得意,不懂分寸或者被厭倦了都會隨時由其他女人取代,妻子雖然被冷落,可她永遠端坐在家裏,輕而易舉換不掉。男人哪怕膩歪透了她那張臉,死了還是要一起下葬。婚書是很蒼白,可有它在一日,外面的女人如何囂張也不能不低頭。程小姐捫心自問,這世上有不想轉正的情人嗎?”
我不慌不忙和她對視,“梁小姐也捫心自問,這世上有不想得到丈夫疼愛的妻子嗎?有功夫去折騰,耗盡夫妻那點舊情,還不如想想如何挽回。情人怕什麼,搶得過就搶,搶不過還有下一個,可妻子的喜怒哀樂終身歲月都系在這唯一的男人身上,她最慌,她沒得選,她只能被動接受到底是好還是壞。夜裏守枯燈,聽他晚歸或不歸搪塞的理由,想到那副身軀早就塗滿另一個女人的痕跡,自己只能得到敷衍與謊言,苦與甜嚐了才知道,來日方長。婚姻是讓許多女人踏實的東西,也給了許多被困住的女人悲傷。”
梁禾依哦了一聲,“竟還有這麼多門道呢,我對這些沒經驗,畢竟沒給人做過妾,還是程小姐身經百戰看得透徹。”
她一語雙關,滿滿的諷刺,這是我擇不掉的過往標籤,是我被這個社會最廣泛知曉的身份,我永遠無法把它從身上洗掉,成也因它,敗也因它。
它給了程歡最大的風光,最大的保障。
也給了程歡最大的限制,最重的枷鎖。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從沒有成爲過三太太,周逸辭會娶別人嗎?
是否我們之間的阻礙就會小很多,小到他足以傾覆和戰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