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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安靜極了,種着幾從低矮花木,看起來也只是黑漆漆一片。她跟在裴釗後面,裙裾拖拂過木地板,窸窸窣窣的,一不留神就掛在灌木上,怎麼扯也扯不開,裴釗就好像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走到她身邊,蹲下身來幫她把裙角從灌木叢上解開,拉着她繼續走。不曉得爲何,她覺得臉有些熱熱的,好像喫了酒一般。
外頭的兩列松明火把如蜿蜒長龍,像是很遠,又像是很近。她這才意識到她竟牽着裴釗的手,趕忙鬆開了。他的手不像爹爹和哥哥那般,而是帶着些粗糙的繭子,卻暖暖地握着她的指頭。她只不敢回頭去瞧他,也不曉得自己在怕什麼。幸好這廊橋不長,不一會兒她們就出了院子。
裴釗的馬就在外頭,一身黑亮的毛色,只四蹄是雪白的,十分神駿。她告訴他:“我四哥有匹棗紅色的馬,跟你這匹差不多大。”手指像蘭花一樣在虛空中畫出了一個形狀,笑嘻嘻地:“三哥早就答應帶我去騎馬玩,可每次我去找他他總是拖拖拉拉,一直到我進宮都沒有教過我。其實他比我還懶還貪玩呢,他不願意帶我,是因爲忙着和小廝打雙陸,連雙陸都能玩上一夜,你說他們是不是很無聊?”
裴釗看了她一眼:“是很無聊,不過你爲何會知道他們玩了一夜?”
她理直氣壯地說:“因爲我就在旁邊看了一夜啊!”
“……”裴釗咳了一聲,對她笑笑:“從前沒有騎過也沒有關係,我帶你騎。”說着將她輕輕一攜放在馬背上,自己亦縱身上馬,輕輕踢了踢馬肚子,那馬兒便慢悠悠行走起來。
馬兒走得極慢,走了好一陣才走到河邊,那河水又清又淺,像一層薄霧,又像一匹銀紗,亮晶晶地鋪在草地上,河水“嘩啦啦”響着,被馬蹄激起清涼的水花,她心裏也像是開了花一般興奮歡喜。裴釗的馬十分高大,她坐在馬背上,只覺得夜幕彷彿近在手邊,藍得發紫,又輕又潤,就像吐火魯進貢的葡萄一樣,彷彿用手輕輕一碰就會破了。裴釗在身後虛虛環住她的腰,見她開心的模樣,嘴角彎了彎:“明日我還帶你來騎馬,好麼?”
她自然忙不迭地點頭答應。裴釗果然說到做到,每天都帶她騎馬,她漸漸心癢,央裴釗教她騎馬,裴釗很痛快地答應了,特意擇了個晴好的午後,給馬換了新的馬鞍,在林子裏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