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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釗淡淡道:“這是蘇家最後一個機會,他們若是一心求死,也就用不着你來動手了。”轉頭吩咐童和道:“今日葉景之也來領宴,來不及去長樂宮,你過去看看她在做甚麼。”
童和領命出去後,南宮烈猶豫片刻,還是安慰道:“依末將看,陛下大可不必如此擔憂。葉景之那小子不過是個畫畫的,一身酸腐的文人氣,太后娘娘哪裏會瞧得上他?”
裴釗沉默不語地低頭批着摺子,待將手邊最後的一本摺子合上後,他才低聲道:“你不懂。”
南宮烈永遠也不會知道,蘇瑗在葉景之面前露出的笑容他從來沒有見過,如今她與他之間就像是隔了薄薄一層霧,他看不清也摸不透。不知從何時起,蘇瑗看向他的目光變得如此複雜,在他面前亦是小心翼翼,他從前以爲那是自己還不夠好,所以想盡辦法地哄她高興,想讓她像從前一樣親密無間地對待自己,可他對她愈好,她離他就愈遠。
他知道她心裏住着一個人,是因爲那個人,她才變得離他如此遙遠。他曾經想過,就這樣也罷,只要她還在,他就可以繼續自欺欺人下去。那個人是誰都可以,但一定不能是葉景之,葉景之離她這樣近,他怎麼會不知道,心上人在身邊卻愛而不得的滋味有多麼煎熬?他捨不得讓她受這樣的折磨,也不想看到她和葉景之在一起時那副歡喜開懷的模樣。
臨近御林軍交接的時辰,南宮烈見裴釗臉色不好,猶豫着不敢起身。童和從外頭進來,對裴釗道:“啓稟陛下,鄭尚宮告訴奴才太后娘娘有些疲倦,正在安寢。”他深知裴釗的心思,又接着說道:“陛下莫要擔心,奴才已經仔細問過了,娘娘身子無礙。”
裴釗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看向南宮烈:“你瞧,葉景之不在,她連出來走走都沒有心思了。”
南宮烈和童和深知他雖然面上不顯,心情卻已經極壞,幾乎大氣都不敢出,過了半晌,裴釗卻輕輕笑了一聲:“已經過了交接的時辰,你還不走麼?”
南宮烈忙不迭起身告辭,正要往外走,卻聽得裴釗在他身後嘆息一聲:“你比我有福氣。”
他心中一滯,徐徐轉過身,低聲道:“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