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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釗眼神冷冽如寒冰,聲音倒是平靜下來,說了句“不用”,又看向葉景之,方纔硯臺砸過來時他不敢躲開,那硯臺將他砸得頭破血流,漆黑的墨汁混合着鮮血流得滿臉都是,樣子十分可怖,卻還是一手抹開糊在眼睛上的血,忍痛磕了個頭:“下官多謝陛下手下留情!”
“你不用謝朕,朕是怕砸死了你,再找個陪她說話的合適之人未免麻煩。”裴釗雙眼通紅,冷聲道:“你莫要以爲她多看你一眼,多同你說幾句話就有機可乘,朕今日便告訴你,你和泛羽堂裏的那些鳥雀沒甚麼兩樣,你便是死了,她也不會對你有半分心思!”
這一番話說得斬釘截鐵,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麼心虛。他明明很清楚,他的阿瑗喜歡葉景之,只有在葉景之面前她纔會笑得那樣開心,再不願意相信,這也是事實,像是一把極鈍的刀子,在他心尖緩慢地一道一道割着,果真是痛不欲生。
葉景之劇痛難忍,不由得顫聲道:“下官今日犯下死罪,請陛下賜下官一死!”
倘若他果真殺了葉景之,阿瑗會是甚麼模樣?她會有多恨自己?裴釗根本不敢想,倘若真有那一日,倒不如當初死在百越的密林裏,根本不要遇見她纔好。
漏刻裏的水一滴一滴地下落,發出輕微而清晰的聲音,過了良久,裴釗才喚了一聲:“童和。”
童和一直守在殿外,迅速而無聲地閃身進來,見到葉景之臉上身上皆是紅一片黑一片,頭上的傷口還在滲着鮮血,心下大駭,面上卻半分都不敢表露出來,恭聲問道:“陛下有甚麼吩咐。”
裴釗漠然道:“傳個御醫給他看看,戌時的宮筵便由他來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