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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步搖髮簪戳到這種事情她從前也不是沒有過,其實並不很疼,況且人家裴釗可是從未打過敗仗的大英雄,這麼一點兒小傷算得了甚麼?蘇瑗這樣,只不過是隨口問一問,可未成想裴釗盯着她看了看,很是嚴肅地點點頭:“疼。”
蘇瑗聞言甚是詫異,而裴釗甚是認真地凝視着她:“我很疼,你幫我好生吹一吹。”
蘇瑗抽搐了一下,決定把方纔裴釗的那句話還給他:“你這是......在對我撒嬌?”
裴釗含笑道:“正是。”
這世間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蘇瑗翻了個白眼,還是乖乖地湊近裴釗,朝他額頭上那處紅點兒吹了吹。她身上帶着似有似無的香氣,額頭上有輕微而溫柔的氣息慢慢拂過,裴釗伸手環住她的腰身,低低道:“阿瑗。”
她“嗯”了一聲,裴釗卻不再說話,只是安靜地抱着她,那雙手帶着灼人的熱度,一直綿延到她心裏去。
大約那碗藥果真很苦,即便到了夜裏,那股味道都沒有消散,連寢殿內都瀰漫着若有若無的藥味。裴釗小心翼翼地爲蘇瑗掖好被子,有些無所事事般地胡思亂想:或許應當吩咐一聲,命御醫將方子改一改,免得她那樣難以下嚥。
這實在是個太孩子氣的想法,裴釗不禁有些失笑,大約是睡夢中聽到了些微的動靜,蘇瑗皺了皺眉頭,閉着眼睛摸索着,將他的一隻手臂抱在懷中,又繼續沉沉睡去。
他從來不知道,她原來這樣不讓人省心,方纔就寢時,他已然瞧出她的膽怯和抗拒,是以極力自持,將心中那團火勉強按捺下去,未成想她即便在睡夢中也這樣讓他煎熬。她睡得那樣熟,像是做了甚麼夢,將臉貼在他的手臂上,嘴脣亦輕輕從上面劃過,傳來溫熱細膩的觸感。裴釗無奈地笑笑,用另一隻手將她攬入懷中,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其實並沒有睡多少個時辰,他從小在外出徵,登基後又日日早朝,向來就沒有晚起的習慣,也不用宮人來叫,到了那個時辰便會自覺醒過來。今日亦是如此,他寅時起身時,蘇瑗還睡得無知無覺,他只得輕輕拍着她的背哄一鬨,她才迷迷糊糊地放開他的手臂,翻了個身兀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