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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前兒羅敢還在大帥府裏當差時,對白家人的態度可不是這樣。那脖頸子粗的,瞅見白育昆都不帶賠個笑臉的。有道是風水輪流轉,東北軍前腳撤出北平,羅敢後腳就轉投白育昆的名下,那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樣,他瞅着都牙酸。
不過一樣米養百樣人,見風使舵的牆頭草滿大街都是。羅敢雖說脊樑是軟了點兒,可腦瓜子夠靈活。也搭上他在大帥府那些年見多識廣,人脈深厚,自打跟了白家,這些年替白育昆辦妥過不少“麻煩事”。
就之前邱大力跟過的“北閻王”,自打東北軍撤走後獨霸北平半壁江山,把持着南去的官道,着實給白育昆找過不少麻煩。白家的車隊進出北平,出門先教他們刮一道,回來還得扒層皮。白育昆請人上門去調停,沒想到“北閻王”比那土匪出身軍閥的還不講理,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要一百萬大洋的“路錢”——不給就他媽甭廢話。
這混世魔王簡直成了白育昆的眼中釘肉中刺,真恨不得一槍崩了丫的才痛快。後來是羅敢給找了幫沒能跟着大部隊撤走、丟了飯碗的兵崽子,埋伏在“北閻王”回城的路上,冒充劫道的順手把人給做了。
韓局長調查這事兒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發了道通緝令就算完事,根本沒派人去抓那些個兵崽子。一來“北閻王”的勢力根深蒂固,平日裏手下人都跟着橫行霸道爲禍不淺,把他弄死算是給北平城除了個禍害。二來也是得了白家的實惠——誰他媽跟錢過不去那真是腦子進水了。
雖說跟過“北閻王”,可邱大力並非不認舊主的三姓家奴。之所以對“北閻王”同樣恨得咬牙切齒,實因當初替那廝頂包坐牢時,對方答應過替他照顧好家裏。可誰知沒等他從牢裏出來,老孃卻因病得沒錢抓藥死在家裏,教鄰居拿塊破席子一卷扔到亂墳崗去了。
跟牢裏聽說“北閻王”死了,他跪在地上衝亂墳崗的方向咚咚咚磕了仨響頭,以告慰老孃的在天之靈。
茶來了,羅敢親自端起茶壺給白翰辰手邊的杯子斟滿,斜眼瞄了下堆在桌上的東西,假意推脫道:“您看您來就來,還帶東西。待會都拿走啊,過年我還得去府上給白老爺拜年,您今兒送這麼厚的禮,我這回不起啊。”
“您就是空手去,我爸也樂呵。”白翰辰懶得和他推搪,又拿出張支票置於桌上,“這錢,您看着置辦點年貨,回頭幫我送到我岳丈那去。聞歌還沒回門,我不方便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