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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這場雷雨,來的快,去的更快。此刻的交城監獄操場上,黑壓壓地站滿了人,數百犯人屏聲斂息、噤若寒蟬。惶恐不安的獄卒和監獄的衛兵們分列兩旁,全然沒了昔日的威風。十多個日本兵如臨大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犯人。
空氣像凝結了般,偌大的操場,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風吹過樹木發出的沙沙聲。
站在犯人們最前列的晏軻,緊緊地摟着二狗,目光透過明晃晃的刺刀,滑過正柱刀跨立、悠然觀天的木村俊樹的頭頂,看向樓頂上一面剛剛升起,在風中微微漂浮的太陽旗。昨天放風的時候,他還記得那裏掛着的是國民黨青天白日旗。才十多個小時,已恍若隔世。
鄭克天被押上來的時候,人羣中一陣騷動,但很快便復歸沉寂。晏軻和所有犯人一樣,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一切,但他聽說日本人要將鄭克天押向獄長辦公室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這老小子可能命不該絕,要被招降了。
此刻,他緊緊地盯着鄭克天,更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但鄭克天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從他的臉上讀不出任何表情。
木村俊樹看了眼鄭克天,脫掉手上的白手套交給一旁正在給他撐傘的漢奸,又將傘柄推了推,走出幾步,笑容滿面地衝着衆囚犯深鞠一躬:“敝人木村俊樹,將諸位從監舍裏叫到這裏,辛苦大家了。”
晏軻聞言一怔,下意識地看向木村身後,刻意與這個日本人保持距離的李煥之,但見他表情木然,似乎並不知道這個名字意味着什麼。
木村說完話,人羣仍舊死一般的沉寂,木村的臉上不由得掠過一絲尷尬。
那漢奸將傘夾在胳膊下,一邊鼓掌,一邊亮起公鴨般的嗓子:“各位老少爺們,歡迎太君給大家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