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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李煥之叫他過來,就是想聽聽他的臨終遺言,想不到他竟用文天祥的詩來壯懷,令他刮目相看,他的目光從兒子的照片轉到晏軻的身上,但卻面無表情。
晏軻早聽錢六說起李煥之是清未最後一批秀才,算是絞盡腦汁投其所好了。
“有人形容鬼子是惡魔,所到之處殺搶掠無惡不作,而我是一個逃兵,是最沒資格罵鬼子的人。可逃兵也是人,既然是人就有愛憎。如果說以前我因爲救班長做了逃兵,有一半是因爲怕死,那麼現在,我只恨自己身爲逃兵不能戰死沙場。”
這番話是晏軻的肺腑之言,說的振振有詞。李煥之盯着他的眼神明顯變得柔和起來。
晏軻頓了頓,接着說道:“我參軍以來,一共只參加過兩場戰役。半個月前,我在平定縣城第一次拿起槍打鬼子,根本就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被當作逃兵投進死牢……”
李煥之猛然打斷他:“你參加過平定縣的戰役?”
晏軻點點頭:“沒錯,所有人都當了逃兵!當時晉綏軍一個團加地方武裝1500人,只守了兩天,便奉命撤退。部隊在撤回太原途中,我們才知道日本人進城後,日軍指揮官下令屠殺百姓。”
李煥之定定地看着他,慢慢握緊了拳頭,他極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晏軻一臉的悲慼:“消息一傳來,整個團都炸了,我們團的一個副營長帶着手下的幾個平定籍的連排長提着槍去逼着團長下令殺回平定,團長說上峯的命令不能違背,抵死不從。這件事鬧得整個團差點互相殘殺。”
聽到‘上峯的命令不能違背’李煥之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