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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啊。”吳長方前後瞭瞭,陰陰地說,“就憑她肚裏懷着吳家的孩子!”<o:p></o:p>
陸文景一愣,幾乎被吳長方這歪理氣暈。當她身子一癱,就要栽倒時,天空似乎有另一個陸文景倔強的聲音在給她鼓氣:“陸文景,決不能倒下去!”於是,她硬撐着退向路邊的一棵柳樹,背靠了樹幹穩住自己。<o:p></o:p>
“只要你拿出實際行動待長紅,不會虧待你的!有人想翻叨你家的成分,我都一直壓着。畢竟要做一家人!”吳長方說罷,弓身向前一蹬,徑直朝吳莊去了。那明嘩嘩的車輪撲楞楞飛轉。他扭頭朝縣城的方向望了一眼,嘴裏還哼着“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曲調。<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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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該交背運的時候,喝口白開水都硌牙。在文景去縣針織廠的事情上,一個關鍵的人物沒起關鍵的作用。不是這個人與文景交情淺不肯誠心幫忙,是因爲她剛巧出了遠門。細心的讀者一定會聯想到這個人就是小個子喜鵲。也就是最先給文景信息的公衛生院的婦產科小護士。當文景爬上公衛生院的高坡,穿過那鐵柵欄門,想找這“吉祥鳥”問個究竟時,又撲了個空。那位身穿白大褂的婦科女醫生告訴她,喜鵲到地辦的培訓班學習去了。培訓期限爲一個月。關鍵時刻,傳遞佳音的喜鵲飛走了。<o:p></o:p>
返的時候,紅旗公的廣播員正作午間播音。吳莊“一打三反”的新成果已成了頭號新聞。路旁三個端着海碗的喫飯的男人正蹲在一棵槐樹下,一邊聽廣播一邊拉話。其中一個大個子說:“紅旗是不讓栽荊條編筐了,吳莊是不叫種葦子編席子了,這不是盡卡老姓的手腳麼!”另一箇中等身材的極象是吳天才的妹夫。他的話說得更難聽:“家裏炕蓆爛了,再也沒地方些葦茬子來補了。今後買不起棺材的窮人甭指望用席子來裹屍了。”<o:p></o:p>
他們的牢騷、他們的一籌莫展,象一粒粒石子兒擊打着陸文景的心湖。使她內心的痛苦和抑鬱一波一波推進,此起彼伏。日頭已經偏西了,她不覺得飢餓,只是一點兒也打不起精神。她慢慢騰騰踽踽而行。不想故鄉,不想那毫無希望的吳莊。不願見父母,更不願見吳家兄!然而舉目四顧紅旗村所遇到的都是生面孔,又那有容身之所呢?<o:p></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