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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戎便知道他是不懂這裏面門道的,臉上笑得有點曖昧,低聲說:「宣副官,該給人家多少,您總要說個數目,我纔好和帳房領啊。」
宣懷風這才醒悟過來。
但他家從前,父親和手下那班軍官雖然也常叫堂子(注①),卻大多是在外面的,很少叫到大宅子裏來,況且,就算叫到大宅子,宣懷風也不是負責給錢的那個,誰知道該給多少呢?
宣懷風便躊躇了,向張戎打聽,「一般該給多少呢?」
張戎說:「這就不清楚了,平時都是看總長的,總長說給多少,帳房就出多少鈔票。少的二、三十,多的一、兩百,有時候總長高興了,給四、五百也是有的。」
他算了一下,給宣懷風出主意道:「這一位到底是個名角,人家又在這過了夜的,給少了,讓別人說總長小家子氣。依我看,怎麼也要給個三、四百的。」
宣懷風無端端的,忽然有些不自在起來,搖了搖頭,「總長昨晚並不在那房裏,和他清清白白的,好端端給一筆大款子,反倒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對總長名聲不好,對白老闆名聲也不好。」
張戎用古怪的眼神往他瞅了一眼,壓低聲音,「您這話,嘿,真是,唱戲的還講什麼名聲?他又不是隻到咱們這一個公館,其他人家的公館,難道他也是守空房?早就沒清白這回事了。這和逛窯子一個道理,不管牀上有沒有成事,姑娘進房過了夜,都要算錢的。」
宣懷風雖然知道他說的是白雲飛,自己卻不知爲什麼一陣難受。
忽然又想起「其他人家的公館」,林家公館必然也是其中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