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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一路走了老遠,在街尾拐個彎便無影無蹤了,只剩地面幾卷浮塵。
林奇駿猶站了片刻,自謂傷心透頂。
本想就此坐車回家,又怕冷落了白雲飛,只好忍着渾身的難受勁轉回白雲飛家裏來。
白雲飛家客廳裏,中間擺的八仙桌上鋪了一桌子的禮物,他舅母正絮絮叨叨地誇林奇駿:「真不愧是做大洋行的,手面多闊氣。別的不說,光這兩件行頭就值兩三百塊。你不是正愁沒件時髦的宮裝嗎?下個月排新戲,穿了這件在天音園裏壓大軸,又鮮豔,又出彩,必定是個滿堂紅。這一盒西洋珠子,倒別都繡到霞帔上,先放一放,恐怕另有地方要使它。」
白雲飛回來,已經脫了出門的衣裳,換了件乾淨的白短褂,拿個小銅壺裝了半壺白開水,對着嘴慢慢地飲。
舅媽見他半天不搭理,便回過頭來:「我說大少爺,好好的才進門,誰又招惹你了?在外頭,人人都說你和善愛笑,誰曉得你回家就板着個臉。」
白雲飛這才說:「你喜歡那盒西洋珠子,拿走就是了,早晚也是要送給當鋪的。還提什麼霞帔?我上次好不容易求人幫我新做的一件,被你們弄到哪裏去了?前兒登臺唱《楊妃》,我只能把舊的穿了,上頭綴的珠子十顆裏掉了八顆。」
才說到一半,忽然見林奇駿走進來,便停住了聲,繼續喝他的白開水。
林奇駿感到氣氛不對,強笑着問:「怎麼了?又哪裏不高興了?」
白雲飛的舅媽聽了一番言語,心裏老大不痛快,只林奇駿是最近的大金主,每次來都不會空着手的,不想得罪了他,對林奇駿擠出個笑臉,尖着嗓子嘆:「哪裏知道呢,林少爺,我可是不敢得罪他一分一毫的,小心伺候還怕伺候不來呢。我們雲飛這要不得的脾氣……多虧是您這樣和順的性子,又百般的待他好。這不,我正和他說要好好報您的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