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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懷風想着自己做下屬的身分,咳了一聲,斯文地說:「您客氣了,我的梵婀鈴,拉得實在不好,不敢在您面前獻醜。」
姨太太眼珠子在他修長俊逸的身上轉了一圈,說:「你哪裏是怕獻醜,分明是瞧不起人罷了。我知道,有一些男人,就是犯大男子主義的,看着社會上男人娶幾房姨太太這種男女不公平的事,倒是一言不發,看作是社會應該有的現象。可一旦遇到了當姨太太的人,和她說上幾句話,卻又像受到什麼侮辱似的。」
她一邊說着,白緞子拖鞋往前輕輕靠了一步。
宣懷風便退了一步,苦笑道:「您多心了。在總理府裏,我哪敢看不起誰。說到男女不公平什麼的,這罪名扣我頭上,也實在太冤枉了。」
姨太太說:「唬到你了吧。總理老說我不念書,說話不長進,爲着他的話,我現在天天看報呢,這些話都是跟報紙上學的。我知道你是讀過洋書的人,既然連你也唬住,那我更能唬別個了。」
說罷一笑。
宣懷風看她又靠過來一步,不免自己趕緊退後。
脊背忽然一冷,原來已經貼到了玻璃窗戶上。
宣懷風啼笑皆非,心忖天真爛漫之人,也非全是可愛的,像眼前這一位,她要心機深沉點,必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來,就因爲沒心機,才仗着總理寵愛,越發的無法無天,也不曉得收斂一二,恐怕遲早要喫一頓大苦頭。
宣懷風身子一閃,從窗戶和姨太太之間斜插出去一步,站定了,微笑着說:「今天有公務要忙,真的不能奉陪了。聽說過幾天,有一位意大利的音樂家要到首都來表演,恰好是個擅長梵婀鈴獨奏的,屆時我作東,送姨太太兩張音樂會的入場券,請總理和您一起去欣賞。今日的公事不能再耽擱了,恕我先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