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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懷風醒悟過來,半是羞惱,半是好笑,低聲說,「好,原來是請君入甕的計謀。」
白雪嵐也低着聲音回他,「誰叫你藏那些小心眼,說是爲了紅燒肉而來?我非讓你肚子撐一撐,圓不了這個謊纔好。若一見面就承認是爲我而來,我怎麼會難爲你?」
席上人們被酒氣肉香誘惑着,盡情地喫喝,而且彼此都是姜家的熟人,漸漸三兄四弟,七姑八嫂地攀談起來。
關於人之死亡這件事,古代的詩人早有深刻的體會,留下「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之句。如今雖不至於馬上歌起來,但死人已躺在墳墓裏,來弔唁的人們自以爲完成任務,悲傷也不必再掛在臉上。大冬天裏,嚼着豬肉,喝着烈酒,畢竟是一件快樂的事,席上的氣氛,竟漸漸由悲涼而轉爲熱烈了。
前院擺席處,人聲嗡嗡地響着,因此白雪嵐和宣懷風這幾句竊竊私語,並不曾引起人注意,而他們彼此間得到的微小樂趣,更無人察覺。
姜老太太當然是是亡者「餘悲」的親人裏的一員,但她活了幾十年,也知道要別人和自己一樣悲傷,那是沒有意義的。
所以她忍着悲痛,仍是很莊重的主持大局,要冷寧芳監督下人上菜上肉,叮囑說,「親戚朋友們辛辛苦苦爲大兒送了最後一程,這一頓送行飯是萬萬不能含糊的。別怕酒不夠。前幾日吳媽到鎮上給你外公打電話,徐頭兒護送她,順道在鎮上買了十罈燒刀子回來。你叫人都拿上來,讓大夥兒喝得盡興纔好。」
冷寧芳答應了,叫下人把酒罈子都抱出來,分給各席。
酒席喫了一大半,衆人都很是滿意。
這時,姜老太太叫給大家酒杯裏滿上,又讓小丫環給自己也端一杯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