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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太陽快落山的時候,狗剩家的還沒來,我心裏暗暗焦躁起來,因爲平常這個時候,她早在竈間裏忙活開了。
可現在還沒影子,怕是出了事。就跟坐在屋檐下太師椅上的“活閻王”找了個藉口,挑着水桶出了門,想去狗剩家看看她在不在,如果不在,那鐵定是尋了短見了。
若真那樣,三麻子也就死定了,即使官府和“活閻王”他們不殺他,我也要弄死他,因爲他不是個人。
睡“閻王婆”也就罷了,而且她樂意被睡,而狗剩家的是一個苦命的窮寡婦,潔身自好,把名聲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這突然被那個陌生的老畜生污了身子,不等於要了她的命了嗎,即使死了,也撇不掉“偷漢子”的污名呀。
我挑着水桶穿過幾條衚衕,來到一個破草屋前,這就是狗剩家,草屋兩間,破門,窗洞被幾根粗大的木棍攔擋着,沒有院子。
我走到窗洞前,伸頭朝裏瞅了瞅,裏面黑咕隆咚地,看不清有人沒。剛要叫,忽聽裏面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悲泣聲。
我心下一振:狗剩嬸子還沒死。便輕叫着:“嬸子,嬸子……”,放下擔子,推門闖了進去。
我這是第二次來她家,第一次是去年夏天,因爲下大雨,狗剩家的房子快倒了,她哭着去求“活閻王”找人修修,二賴子和我們幾個長工就來這裏忙活了一天。當然,喫飯和工錢都算在她身上,到了年底,“活閻王”一分不少地扣下了。
這次來,見還是家徒四壁,竈間裏的鍋臺上一口鍋,上面蓋着一頂用麻桿做的鍋蓋,牆角一個缺了沿的陶土水缸,裏屋,除了一個可能當初她陪嫁的破木箱,還有就是土炕上那張已破了好幾個洞的草蓆了。當然炕頭還有一條破爛但很乾淨的被褥。
狗剩家的是村裏出了名的乾淨人,家雖破,但拾掇的順眼,此時,她正趴在土炕上,抽搐着身子,在極力壓低哭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