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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爾明白這個道理,哈森也明白這個道理。天琛年是離北鐵騎不再佔據主動地位的轉折,蕭既明的退後象徵着崩壞的開端,而蕭方旭的復出則是讓哈森篤定了離北鐵騎的要害就在這裏。哈森被調到北邊戰場,是爲了熟悉蕭方旭。他八歲起就跟着阿木爾南征北戰,在大帳裏聽到最多的名字就是蕭方旭,在蕭方旭對他一無所知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蕭方旭所有的帶兵習慣。
哈森不想只打贏一場仗,他想要離北全線坍塌。至於誰會爲此肝腸寸斷,那不是他應該考慮的事情,就像離北也從未體貼過邊沙的痛苦。哈森要全力擊垮對手,貫穿對手的心臟,讓對手從此一蹶不振,邊沙翻盤的時機就在此刻。他們爭奪着,廝打着,在那積累起的血海深仇中蓄磨着各自的獠牙,過度的憐憫對雙方而言就是自殺。
火堆快要熄滅的時候,蠍子們四散開來,尋找着小憩的角落。烏力罕守夜,哈森靠着陳舊的櫃子閤眼。
外邊的寒風咆哮着撞在屋檐上,驛站門口掛着的鐵馬被吹得劇烈作響。世界只剩下黑白雙色,夜與雪相互撕扯,破絮似的雪花累積成了雪丘,踩出的腳印很快就被掩埋掉了。
站在驛站外撒尿的蠍子還沒有來得及解開褲腰帶,喉嚨就被卡住了,跟着是細不可聞的“咔”一聲,蠍子的身體就被緩緩放在了地上。
烏力罕聽力了得,他幾乎是立刻抬手摸到了鐵錘,目光兇狠地盯着門板,低聲說:“狼來了。”
最靠近門的蠍子無聲挪動着,趴在了那門板的縫隙間,準備窺探。但是就在他伏身的那一刻,長刀猛然從縫隙間插入,貫穿了他的腦袋。
屋內沒人講話,哈森冷靜地注視着,看那長刀抽了回去,門板上一片殷紅,血腥味隨之瀰漫起來。緊接着門被推開了,火光被風撲滅,屋內就此陷入黑暗,酷似蕭方旭的身形站在那裏,讓烏力罕險些驚出冷汗。
在那漫長的死寂中,屋內的蠍子們暴起來了。他們在圍殺蕭方旭的時候損失近半,剩餘的蠍子已經疲憊不堪,被狼王捅穿的恐懼重新襲來。蠍子祈禱着狼崽沒有他父親那般的臂力,但當他們接觸時,蠍子被釘在了地板上。
門口那點光亮也被堵死,黏稠的血水爆濺在臉上。烏力罕沒有擦拭,他在漆黑中揮錘砸向蕭馳野的面門——就像他砸向蕭方旭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