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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顏何如往北走不通,離北不跟他合作,他就直接在敦州建立了小互市,靠着當鋪給各地官員洗錢。現在也一樣,他還是同樣大膽,放棄永宜港意味着奚家在西面不再能牽制着顏氏,顏何如要把內外水路都握在自己手裏,在這個亂局裏跟沈澤川平起平坐。
沈澤川指尖摩挲着茶蓋邊沿,說:“你怎麼繞開江青山?”
“府君手裏捏着厥西的把柄,”顏何如笑出了虎牙,“這幾年行商到敦州替地方官洗錢,那份名單裏其中有不少厥西官員,當鋪內的賬簿要是落在了江青山手裏,他們不死也得脫層皮。我爲了打通厥西前後往裏邊填了數不盡的銀子,如今該他們還賬了。”
一個地方的官員胥吏就有數百人,即便州府本人清正嚴明,也無法確保往下的所有人都手腳乾淨。一州一城的案務極其繁雜,各地監察道就那麼點人,上下看不到的地方太多了,這都是空隙。顏何如能在厥西挨着奚氏做這麼大的生意,這些人都是給他保駕護航的功臣,而現在,這些人都是給他開路的踏腳石。
沈澤川要重新審視顏何如了。
顏何如從在敦州時起,就是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貼了一路的冷屁股還能笑嘻嘻地繼續,讓人都忘了他是河州顏氏的掌舵手,幾年前就在中博喫人血饅頭。他放棄雷驚蟄的時候也相當果斷,爲了沈澤川的喜好,甚至願意在敦州圍殺雷驚蟄。
甭管顏何如嘴裏喊得多甜,要人命的時候半點都不含糊。他是真正的貪財,就像他沒有黃金車駕絕不出門一樣,如果坐在他對面的人沒有足夠的利益籌碼,他連面都不會露。
“沿海的柳州就是塊風水寶地,它位置偏僻,和永宜港相距較遠,還是個月牙似的灣,船隊不會暴露在外,只要封住了柳州州府尤檀的嘴,咱們就能繼續做生意了。”顏何如敲了敲金算盤,“把那份名單用好了,去往厥西的商隊就不必再給江青山繳納稅銀,往後的關稅及內陸商稅都由府君說得算啦……等到日後府君霸業一成,將厥西十三城也收歸麾下,這批貪官就是我送給府君的頭份禮物,到時候殺他個紅水遍地,看誰還敢在府君手底下受賄!”
物盡其用,卸磨殺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