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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盛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上。他喊士兵把火把全部熄滅,準備撤離,起碼不能待在營地被敵軍當靶子打,到了雪地裏還能周旋。但是火滅一半,他就已經在風中聽到了敵軍奔跑的腳步聲。
“現在就撤,”費盛光聽聲音就知道打不贏,“撤!”
剩餘的士兵都繫緊了褲腰帶,拖着刀跟在錦衣衛屁股後邊,卯足勁地跑,一路丟兵棄甲,顯得格外狼狽。費盛有馬,可他不敢拋下這一千人自己跑回茨州。仗還沒開打,兵就先丟了,他已經能夠想到沈澤川的雷霆之怒。
費盛還沒有跑出幾里遠,就在夜裏聽見了前方的包圍聲。他們在這裏安營紮寨好幾天,樊州兵早就摸清了路,把營地前後都圍死了,準備在今夜一網打盡。
費盛進退維谷,這情形和數月前在敦州截然不同,他暴露在這荒野中,沒有任何遮蔽物。手上的千人兵或許能夠抵抗小撥突襲,但決計無力抵抗遠超自身數量幾倍的猛攻。
樊州兵聚了上來,他們比茨州守備軍還要雜,沒有鎧甲,甚至沒有統一兵器。隨着圈子的縮小,他們像是蟻羣般湧近。費盛的馬和守備軍挨在一起,四面八方都是成倍的敵軍,人浪推着人牆,擠得守備軍連彎腰都難。
這種情形下唯獨破釜沉舟纔能有一線生機。
費盛在喘息中僅僅猶豫了剎那,緊接着一刀砍死了自己的馬,在熱血濺灑間舉刀大喊:“我與諸位皆是困中獸,今夜如果不能死戰突圍,便只能葬身在此!”
士兵們陷入包圍原本就心生惶恐,先前看費盛騎在馬上,怕他會棄兵而逃,於是更加無心應戰,只想跪地求饒。但此刻費盛砍死了自己的馬,一表共同進退的決心,頓時士氣大振。費盛深諳身先士卒的作用,他在講話間已經疾步衝上,迎面砍翻敵軍,帶着人朝西北方拼死突圍。
就在此刻,東南方突然爆出吼聲,一縱隊伍像是尖刀般地捅進了樊州兵的身體裏,颳得他們肝膽俱裂,血花噴如泉湧。不到片刻,八列隊伍全部捅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