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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前與成峯先生談起此事也無解法,”此刻夜深人靜,高仲雄手臂擱在書桌上,對姚溫玉嘆一聲,“若是把‘沈衛’換作‘紀綱’,大可以聲稱府君是紀綱師父的小兒子,當初在端州遇襲時——”
姚溫玉擺手,道:“當初蕭既明支援端州,親自核查的府君身份,後來錦衣衛到敦州細查,府君在沈氏宗譜上有名字。況且府君肖似母親,闃都總有舊人還記得白茶風姿。”
“那這可怎麼辦?”高仲雄說,“到時候檄文一出,煽動四方百姓羣情激奮,於我們而言就是出師不利。”
姚溫玉幾度想要下筆,都沒有動。墨滴在紙間,他說:“容我想想。”
時候不早了,高仲雄不便再耽擱姚溫玉休息。他站起來準備要走,又看姚溫玉沉思不語,就勸道:“車到山前必有路,你看六州百姓原先也不肯認府君,如今不還是心悅誠服了嗎?可見此事有解!”
“那是府君守城門,肯與六州共患難。”姚溫玉擱了筆,“夜深了,你早些回去吧,明日再談不遲。”
高仲雄就行禮告退。
珠簾輕晃,喬天涯手裏的蠟都要燃盡了,見姚溫玉沒動,便道:“府君出身建興王府不假,府君在六州開墾荒地,推行黃冊也不假,”蠟油一滴滴地覆蓋燭臺,他狀若不經般的繼續說,“可是女帝出身是真是假就不好說了。”
姚溫玉靈思一動,轉過頭來。
“下棋這回事,”喬天涯把這根蠟吹掉了,“要先發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