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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天涯自詡離經叛道,卻不想沈澤川竟敢這樣說。他驚愕之下,退後幾步,眺望着皇宮,說:“此等悖逆之言,算得上目無王法了。”
“你知道這世間君子無數,個個都是鐵骨錚錚、忠誠不二的好人。”沈澤川把帕子收回袖中,說,“邊沙伯陸平煙號稱‘邊城狼虎’,爲守住邊郡散盡家財,雖然享有爵位封號,卻每日食的都是鹹菜芋頭。到了陸廣白,每遇戰事必定軍餉喫緊,因爲與八大家素來不睦,所以即便戰功顯赫卻至今沒有封爵。做這樣的君子良臣,痛快麼?”
“先問良心,再論快意,要做骨鯁之臣,就得舍小我、棄私慾。鎖天關的馮一聖一門忠骨全部戰死,這就是大義炳然。”
沈澤川適才壓下的瘋狂再度席捲而來,他立身大笑,說:“喬天涯,你根本不是離經叛道,你是道中囚徒,是能做君子的人。”
喬天涯說:“主子——”
天際的餘暉盡沉於夜,昏暗覆蓋,梨樹的枯枝張牙舞爪,在沈澤川抬起的臉上映出陰影。
“但這世間總要有人做亂臣賊子。我不信命由天定,倘若來日刀架頸側,別說奚鴻軒,就是李建恆,我也不會刀下留情。奚鴻軒嘴裏講的血脈正統,與我而言無異於癡人夢談,刀鋒過喉誰都要死,嫡出庶出無一例外。”
寒夜悽清,昏鴉幾聲哀叫,沈澤川回眸看着喬天涯。
“我志不在君子,也不在好人。睚眥必報既成信條,那麼恩是恩,過是過。今日之事,我要奚鴻軒拿命來抵。”
風襲殘雲,刮落了枝頭殘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