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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馳野說:“殺了。”
澹臺虎轉身看了那頭,又看向蕭馳野,小聲說:“可我聽說裏邊有些是好人家的兒郎,全殺了?”
蕭馳野看向澹臺虎,說:“他們既然去了洛山,投身在雷驚蟄的麾下,就早該想到有這麼一天。我是來剿匪的,沒道理對敵軍仁慈。況且我問你,人都生着一張嘴,個個都說自己是好人家出身,你哪個信,哪個又不信?”
澹臺虎沉默不語。
蕭馳野站起身,看猛飛離,說:“我知道你是想起了邊沙騎兵,但是老虎,仁義別用錯了地方。你入伍的時間久了,這些話原本不需要我特地來講,你自個兒想不明白麼?”
澹臺虎垂首要跪。
“站着吧,”蕭馳野拍了把他的肩膀,“你現在是帶兵的將領,不是燈州門口站守城門的小旗,別把自己放錯了地方。”
蕭馳野很大方,但他也相當苛刻。身邊的近衛都很懂進退,上回晨陽坐視不理,他都能讓晨陽比捱了鞭子還難受。然而近衛和將領是兩碼事,蕭馳野爲什麼不讓晨陽來帶兵?明明蕭既明身邊的朝暉就是猛將,他顯然是有別的思量。
蕭馳野沒有發怒,也沒有變色,但是澹臺虎已經露出了愧色。他們誰也摸不清蕭馳野真正的喜怒,可在這樣輕鬆的語氣裏,他就已經開始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