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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遠端着蜂蜜水回到臥室,將水杯輕輕地放在牀頭。
紀馳闔着眼,竟然已經醉到睡着了。夏安遠沒開燈,只留了盞牀另外那頭的小檯燈。燈的亮度調得很低,只夠照亮一小塊範圍,不至於打擾到紀馳。
夏安遠往牀頭坐下,很輕的動靜。他低下頭,目光落到紀馳的臉上,一錯不錯的,這個動作他保持了很久,直到紀馳的呼吸變得平穩綿長,他才悄悄俯下身,用食指小心翼翼地去碰紀馳的臉,從眉骨到鼻樑,再到脣珠,像紀馳曾經最喜歡對他做的那樣,用手當畫筆,將心愛往靈魂深處描摹。
他沒想到紀馳會來這裏過夜,還是在醉酒的情況下。不過這樣也好,他醉着,睡着,夏安遠就大可不必將那些不好看的人人憎惡的面罩往自己臉上戴。
他想紀馳應該是不喜歡的吧。他自己其實也不喜歡那樣。
朦朧的黑暗中,觸感變得格外清晰,這讓夏安遠纔有了真實的感覺,他真實地坐在紀馳身邊,真實地觸碰着他,真實地短暫擁有他。
夏安遠俯下身,臉貼在紀馳枕頭旁邊,往那頭看是背光,將紀馳的喉結線條襯得很漂亮,他從前就很喜歡紀馳的喉結,喜歡摸那裏,吻那裏,現在卻碰也不敢碰,那個位置像野獸的逆鱗,一點細小的動靜就容易將它吵醒。
手指滑過下頜就收起來了,夏安遠不願意將自己偷來的這片刻歡愉還回去。
他閉上眼睛,安靜地聽着紀馳的呼吸,慢慢也將自己的呼吸調整到跟他同一頻率,像兩個人在漫長的黑夜中融爲一體。
夏安遠想,自己真的是個好膽怯的人,連汲取一點點隱祕的歡喜,都要偷偷摸摸的,在這種只有自己清醒的黑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