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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宴會上實際是沒幾個人能喫好的,也沒幾個人是爲了喫到這兒來。
切完那個欲與天花板試比高的蛋糕沒多久,場面更活泛起來,男人女人花蝴蝶一樣穿梭,端着高腳杯談笑,個個都那麼優雅矜貴,一個模子造出來的模特一樣。
普通人也難免需要應付社交,更何況紀馳他們這些身份地位都不一般的。夏安遠光在一邊看着,都替紀馳捏一把汗,人一波一波地來,敬酒的,聊生意的,從宴會開始後就沒停過。紀馳沒表露出任何多餘的情緒,可夏安遠就是莫名覺得,他並不一定喜歡這樣的場合,大概他只是習慣成自然。
雖然幾乎每個人到跟前時都會往夏安遠身上多瞧幾眼,卻竟然沒有一個人開口問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盡都心知肚明。
察覺到跟在一旁的夏安遠興致並不高,空隙間,紀馳帶他到點心臺旁邊的休息區坐下,沒來得及叮囑,轉身就被人攔住。生意上有往來,免不了這場寒暄,又被人引去見其他人,看樣子,一時間還真沒辦法閒下來。
香水味,酒精味,一旁點心水果的甜味,大廳全是這些味道,再寬敞也難免憋悶,夏安遠視線略略掃了一圈,又往他左手邊的窗子外面看過去,才發現外頭是一個天台,亮幾盞幽幽的燈,勉強看得清錯落的綠植和花。他又轉頭,看到紀馳身旁多了幾個人,廖永南穿一身白西裝,胸口別淺色胸針,像在替人向紀馳引見。
一個整身黑,一個整身白;一個冷淡沉靜,一個和煦溫潤。從夏安遠的視角看,並肩而立的兩人十分相配,廖永南看紀馳時臉上會露出笑意,不是醫生常在病人面前的那種神情,更多是人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東西,像水滿了要從瓶口漫出來,安靜的,溫暖的。
夏安遠在想形容詞,很多,類似於天作之合。又或者,不是廖永南,其他什麼人也可以,哪家的千金或者少爺,總歸都比他站在他身邊更合適。
看了一會兒,夏安遠收回視線,他起身,去天台的門就在前面。這種時候沒人會去外頭吹冷風,秋夜的風雖到不了刺骨的地步,也颳得人能直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