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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亂得很,一會兒想到侯軍這事兒,一會兒又想到自己順利異常半點黑料都沒爆出來的工作。但後面實在太冷了,他被凍得再沒餘力胡思亂想,把臉埋到圍巾裏,只露一雙眼睛,撐着最後一點神智,想從進出的那些車裏面分辨紀馳的那一輛。
可一直找不見。
天光暗下來,大概是下班時間到了,寫字樓一批一批的人往外走,乾淨了一下午的雪被踩成凌亂的灰褐色,人們忙着離開,周圍又變得安靜,夏安遠仍然站在原地。
手機響了第二遍,又該喫藥了。夏安遠吞了藥片,摸了支菸出來,按打火機的時候費了不少勁——關節已經僵硬,煙霧散開,跟雪融成一片。他沉默地想,紀馳不願意見自己。
低頭又抬頭的功夫,對面寫字樓大門口忽然走出來一個人,高個,穿廓形黑色羊毛大衣,長度到小腿,裏面搭一整套黑西裝,暗紅色領帶。他朝思暮想的人。夏安遠心突然狂蹦起來,雪裏頭扔了一捧烈火,他整個人都變得雀躍沸騰,想要跑着跳起來奔到對面,可緊跟着,那人停下腳步,牽住旁邊跟着他的小女孩,小女孩指了指路邊。
夏安遠生生頓住。
沒從停車場出來,原來是要帶紀棠到樓下玩雪嗎?
雪都髒了,玩不了。夏安遠在心裏低聲說。
他在樹後面安靜地看着兩兄妹。紀馳從路邊停的車上找了點乾淨的雪,幫着紀棠捏成兩小團想要做成個小雪人。但因爲雪冷得太久,不再那麼鬆軟,捏出來的形狀也不大好看了,紀棠皺着一張臉,有點嫌棄的模樣,紀馳颳了刮她的鼻子,說了句什麼,她還是把提前準備好的東西安到了雪人身上。
他們的直線距離並不太遠,雪糊住睫毛夏安遠也把他看得清晰。紀馳瘦了,臉上的皮很薄很緊,顯得他整個人更冷冽了些,側臉線條更鋒利。他抱起來紀棠,讓她把剛纔堆的那個小雪人放到車頂,然後用大衣裹住她,站到一邊,往路上抬頭,像在等待中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