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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避免夜長夢多,紀喬兩家聯姻的速度像是坐了火箭那樣快,在紀馳生日宴那晚宣佈訂婚沒多久,婚宴竟然也眼看着就要近了。
證是早就領了的,紀家老四沒幾年就要滿五十了,娶個跟女兒年紀一般大的嬌老婆他是比誰都還心急,今年春節來得晚,索性婚宴也就定在臘月,是計劃着剛好過年的時候幾家子大團圓。
放棄紀家繼承權其實對紀馳來說,跟和父母斷絕關係沒兩樣,只是紀家這麼大,上上下下幾十上百號人,該做的面子工作少不了。就算紀馳不是他爸的兒子了,那他照樣還是他爺爺的孫子,是他紀家的血脈,仍然是紀家這輩最叫人看重的大少爺,更何況其實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簽了什麼東西,只是從喬家突然改選了聯姻對象這件事情上看出了點端倪,一切也都還沒過明路,所以婚宴他不僅得去,還得送重禮鎮場子。
挑禮物這件事情交給了許繁星,他成天喫喝玩樂最有一套,這事兒是他的拿手好戲,誰知他倒犯難了,說這幾年難得有這麼隆重的喜事,好不容易挑好的幾個又被他爸媽截了去——誰不想在這時候出些無關緊要的風頭呢,貴婦圈裏整天都拿這些事情當談資。
“要我說啊,你把紀家拱手相讓不就是給他們最大的禮,”許繁星跟在紀馳身後進辦公室,“到時候你什麼都別帶,就這麼兩手空空地去,一毛錢禮金也不用劃,保管他兩口子還得對你客客氣……臥槽,大少爺,你他媽開花店呢?!”
一進屋許繁星就傻眼了,紀馳辦公室休息區前頭那塊空地不知道什麼時候搞了個階梯式的花架,上頭放的全是花——還都是那種包裝特好看的大花束,跟花店裏頭的展示臺壓根沒半點區別。
視線一轉,他又看見紀馳辦公桌上面騰出來的地方放了個闊口大花瓶,裏頭擠擠攘攘地塞了好大一捧已經快要開敗的黃玫瑰,許繁星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又眨眨眼:“……靠,我沒走錯地兒吧?”
紀馳打小就對許繁星咋咋呼呼這一套免疫了,他並不搭理他。祕書端了兩杯咖啡放到會客廳茶几上,進來又出去,一直都目不斜視,像早對這屋裏頭多出來的東西司空見慣。
“不是,什麼意思啊?”許繁星走到那花架前,“我還沒見過這陣仗,哪個懷春小少男送你的?是一羣人送的呢,還是一個人送的啊?”說着說着他就想伸手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