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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因爲喝了酒,倒也好眠。睡醒了,已經第二天的中午,刺目的日光從厚厚的窗簾縫隙投射進來,他在牀上躺了好久,才遲緩地拖着軀殼去衛生間洗漱。
下午的飛機,大家在賓館的大廳集合。許寒冰是最晚那一批到的,他一來,先看到了餘明淵。見餘明淵睡了一覺,臉色紅潤,絲毫沒有宿醉的狼狽,想到自己仍然在抽痛的太陽穴,只覺得老天不公。
“明淵,出門也不叫我,我還在等你呢。”許寒冰對餘明淵打招呼。
他這人忒沒意思,連打招呼都含槍帶棒、連拉帶踩的。餘明淵和他私下早沒有交集,何來叫他一起下樓的慣例。
餘明淵聽了也不回話,只用清凌凌的目光看着許寒冰,直看得許寒冰面色不自然,才道:“我剛剛和Arthur換了位子,Arthur喜歡坐窗戶邊上,說來的路上坐過道邊上一直緊張,沒睡着。正好我是靠窗的位子,就跟他換了,你不介意吧。”
許寒冰喔了一聲,Arthur在和其他人說話,聽到自己的名字,朝許寒冰笑笑,高舉着手臂熱情道:“叨擾你們啦!”
許寒冰也沒話說了,餘明淵不再和他虛與委蛇,轉去和予禾他們一小圈人說話。
回去的時候,餘明淵在飛機上做了個夢,夢裏他的媽媽突發惡疾,繼續大筆醫藥費救治,他走投無路,那種絕望感讓他心驚。又夢到姐姐要跟他斷絕關係,說他們兩人已再無拖欠,天涯海角,各自安好。緊接着,有個人拉住他的手,將他拖離媽媽和姐姐身邊,他一直求那人說,我媽媽還要做手術,那人冷笑,她們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再仔細看他們一眼,接着他看到一個陌生人跟媽媽和姐姐生活在一起,她們叫他兒子,弟弟……餘明淵想撲過去,說他纔是餘明淵,是你們的親人。然而,她們站在那陌生人身邊,冷冷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