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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英年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胳膊的狀態。
被寄生物襲擊之後,觸鬚在皮膚下爬行生長的感覺令人毛骨悚然。他能感受到那些尖細的東西如何鑽入肌肉,帶麻醉性質的分泌物讓疼痛變得恍惚模糊,但肉與肉分離、拉扯的感覺仍舊無比清晰。
他打算跟同伴們說自己的恐懼,然而當時一切尚不明朗,樊醒與寄生物對峙,白蟾安流又離開了,他不能分散夥伴的注意力。
寄生物的長鞭打來,他抬手去擋,完全是本能:只要能爲許青原或者其他人擋住寄生物的攻擊,他的死就是有價值的。
是的,他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
觸鬚令左臂產生了變化,他敏銳地察覺到這些變化,只是隱忍不說。
白蟾消失之後,他以爲觸鬚會消失,然而消失的只有寄生物贅生在他手上的半隻怪手,已經入肉的觸鬚只不過停止了活動。
那一瞬間柳英年經歷了狂喜和絕望。
他背對着夥伴躺下,咬着手指無聲地流眼淚。鳥籠真正的籠主尚未出現,他必須忍耐。新的籠主一定能爲他清除手臂裏的怪東西,他邊哭邊睡着,做了許多噩夢。
然而手臂裏的觸鬚並不因爲這樣就徹底沒了動靜。他的左臂不斷膨脹、腫大,沉重得把他左側肩膀都壓低了。沉默無聲的侵蝕仍在繼續,寄生物死去了,但云遊之國裏地形如常,籠主們留下的影響還沒有徹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