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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洲如夢方醒,還兀自恍惚着。季春月沒有放過他,握得餘洲的手發疼:“好孩子,你剛剛說了什麼?別騙阿姨。”
餘洲試圖否認。他下意識地去看文鋒。文鋒的眼神裏沒有他懼怕的東西,相反,那雙和季春月一樣驚愕的眼睛裏漸漸浮上淚水。
“沒有什麼姓黃的律師,是嗎?”文鋒的手勁更大,他捏着餘洲的肩膀,“也沒有跟奶奶重逢,你在騙我們……你一開始就在騙我們?!”
淚眼的餘光裏,餘洲看見越來越多的人從雪地裏爬起、站立。他們茫然四顧,樊醒緊緊抱着被骷髏嚇了一跳的姜笑,狂喜的小十讓大地開始融雪,四時鐘發出震耳欲聾的響動,指針走向了正東方,三點的位置。是春天來了,綿綿的細雨從天而降,覆蓋在所有人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餘洲口齒不清地,彷彿辯解,又彷彿是瘋狂的傾訴,“我被人撿走了,我在廢品收購站裏住……住了很久、很久……我一個人,沒有人管我,沒有人愛我……我只有久久……”
季春月狠狠抱住了餘洲,力氣之大,兩個人直接倒在溼漉漉的、剛長出青嫩葉子的草地上。餘洲個頭已經比季春月高,季春月在他懷中大哭,完全喘不過氣。文鋒跪在妻子和餘洲身邊,他的聲音粗獷,哭泣的時候像一頭蒼老的、孤獨的野獸。
和姜笑呆在“鳥籠”裏的這段時間,姜笑有事沒事總問夫妻倆:如果見到了孩子,怎麼辦?
夫妻兩人對餘洲和樊醒等人還會再回來,甚至能找到回去的辦法,實際上並沒有很大的期待。他們在鳥籠中輾轉的時間太長太長,見過了太多雄心勃勃的年輕人。激動時誰都會許諾,誰也都會信諾,但日子一長,冷靜下來,只能自我安慰:做不到也沒關係。
姜笑對夫妻倆孩子的事情尤爲感興趣。季春月教她和小十寫孩子名字,小十曾把“文斯淵”寫滿了傲慢原,筆劃亂飛。
你想過他現在什麼樣嗎?你猜他談戀愛了沒有?如果他過得不太好你們會失望嗎?——姜笑翻來覆去總是問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