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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佰鴻能聽出來金蘭梅這句話的意思,苦笑了一下,說:“是有很多,可是跟我沒什麼關係!”
“這次走了……什麼時候回來?”金蘭梅低頭問。
“恐怕很久都回不來了!”方佰鴻說,“也許就死在那裏了!”
怨恨歸怨恨,可不等於金蘭梅希望方佰鴻去死。因此,一聽到方佰鴻說到死,金蘭梅立即拉下了臉,說:“你好意思說死就死嗎?你死了,你造的這些孽怎麼辦?”
方佰鴻當然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長嘆一聲,說:“等下輩子吧,這輩子怕是還不了了!”
這是一次比以往都覺傷感的離別。金蘭梅站在公司門口,看着方佰鴻形單影隻地一個人走過大街,慢慢消失在人羣。
當然,還有叔叔方鴻圖和嬸子朱海英。雖然不饒人吶,叔叔已經徹底癱瘓在牀,嬸子朱海英早就失去的往日的芳華,眼睛裏也不再有那些水悠悠的東西。方佰鴻有些自責,覺得這些年來差不多忘記了叔叔和嬸子的存在。唯一能夠表達愧疚的就是錢,他留了五萬元給嬸子,要她請個人伺候叔叔,不要累壞了自己。朱海英借過錢掩面而泣,哭聲很複雜,也許更多的是在哭泣自己的命運。她本來是個有夢想的女人,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存在了。
別了,青陽!飛機緩緩起飛,方佰鴻心裏猛地一疼,感覺好像身體裏某種與生俱來的東西被活生生地撕裂!
早就到了雲都的唐紅旗並不完全在等方佰鴻,還在忙別的更重要的事情。方佰鴻當初造的人工島現在已經初具規模,面積比北京的國際機場還大。這個面積放在陸地上當然算不了什麼,可是放在海上就了不起了。有了這個立足點,其它一些固有的島礁就能有機地聯繫起來。上面已經同意以這個新的人工島爲依託建立新的行政區域。這個新的行政區域將是省級建制,需要一個強力有的掌門人來掌舵。唐紅旗看重了方佰鴻。
雖然是省級建制,可畢竟實在海上,而且隨時都有可能與別國發生武裝衝突,其中的危險是顯而易見的。本來說好要方佰鴻接吳碧玲的班的,現在卻要他守在這裏,唐紅旗有些內疚,覺得對不起方佰鴻。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方佰鴻拒絕,他也不會怪他,會給他安排一個好的去處。出乎意料的是,不等唐紅旗說完,方佰鴻已經樂不可支地答應了這個新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