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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和鍾羨避着橫斜的枝杈走在上山的石階上。
長安不時側過臉看一眼身旁的鐘羨,見他眉目舒朗神采奕奕,心中好不納悶。自兩人認識以來,她似乎從未見過他這般心無掛礙舒紳緩帶的模樣。
幾眼之後,鍾羨也側臉看來,問她:“怎麼了?”
長安直言道:“你如今,好似與以前有些不同了。”
鍾羨低眉一笑,道:“不過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
一直以來,讓他如鯁在喉難以釋懷的無非就那幾件事。一是慕容憲的仇,以前他太執着於爲他報仇的決心,卻忘了自己根本不具備這個實力。有這個立場和能力對慕容憲下手的人,能是易與之輩麼?自己沒有實力,憑什麼給慕容憲報仇,難道靠他父親的權勢?
可他父親如今越來越大的權勢本就是讓他難以釋懷的事情之一。同樣的,若事態的發展真如他最不想看到的那樣,他能怎麼做?以血脈親情去挾制父親嗎?這樣的事他做不出來。唯一的辦法便是入朝爲官,以實際行動向衆人、也向父親表明自己的立場。相信到那時,需要作出妥協的絕不會是他一個人。恰好今年恢復科舉,他有這個機會。
再來……便是他對長安的感情了。在中毒事件發生之後,他曾彷徨迷惑了很久,直到最近兩個月能真正靜下心來讀書了,他才能靜下心來重新評斷這件事。其實自從他與長安相識以來,除了中毒那次他被藥物迷了神智對她做出了那種事外,他自問平時對她縱有異乎尋常的關心與牽掛,卻並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所謂感情,既然由心而生由心主導,自然是心裏想讓它單純便單純,想讓它齷齪便齷齪。他自問並非那齷齪之人,何妨光明磊落呢?
既然這份感情令他迷惑,卻已然產生並且無法徹底忘卻,那爲何不將它轉化爲另一種更明確的、更容易讓他接受的感情呢?比如說,他確定這不是朋友之情,那就當做他從未體驗過的手足之情如何?他比長安年長几歲,若是將長安當成他義結金蘭的幼弟,兄長牽掛關心幼弟,似乎也沒什麼不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