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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李氏也覺得虞清雅不像樣子,等早飯散後,李氏叫住虞清雅,主動提起昨夜的事:“四娘,你昨日在做什麼,我怎麼聽你練了半宿的琴?”
不說還好,一提起這件事虞清雅臉色更難看了。她拿到琴譜時意滿志得,可是才練了一行,她就發現現實和她的想象相差太大。琴譜許多人都有收藏,但是能彈好的纔有多少?虞清雅發現她還是太想當然了,以爲只要有了琴譜,就能取虞清嘉而代之。可是現在,後世傳頌的名曲初稿就放在她眼前,然而虞清雅連兩行都彈不連貫。
虞清雅臉色很差,又一次想破口大罵。虞清嘉編譜子時到底在想什麼,這是給人彈的嗎?彈琴時手指極其難受,簡直是怎麼彆扭怎麼來,而且很多時候,指法跳躍特別大,根本沒法一次完成。這還只是開頭,虞清雅粗粗掃了眼後面的琴譜,發現後面的技法越發複雜。
李氏這話可謂踩到了虞清雅痛點,李氏見虞清雅不說話,只能再問:“好端端的,你練琴做什麼?老君年紀大了,不喜歡這些琴啊樂啊,嫌吵。你練這個,恐怕在老君那裏沒用。”
虞清雅聽到這些話就心煩,她口氣不善,頂撞道:“琴乃君子之樂,誰說是爲了彈給老君聽了?莫非我除了討好老君,就不能做別的事情了?”
李氏臉色一僵,連忙看了看周圍的婢女。綠崎等人趕緊低下頭,裝作什麼都沒聽到,李氏這才滿意,回頭瞪了虞清雅一眼:“你這是說什麼話?雖說琴棋書畫陶冶情操,但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的玩意,女子最重要的還是操持家務,言容工德。女子不必辯口利辭,不必顏色美麗,專心紡織,不好戲笑,這纔是正經家的女子該做的,才能得到婆母和夫君的敬重。奏樂娛人,更甚者親自跳舞,這乃是下等舞姬之爲,即便是妾都不屑於做這等事。”
李氏這話指向性非常明顯,俞氏便是通音律,善歌舞,尤其活潑聰慧,即便俞氏已經去世這麼多年,李氏還是過不了這個坎,每次教育晚輩都要拿出來說,也不知道到底想說服誰。
虞清雅早就聽煩了,即便這是她的母親,虞清雅也忍受不了李氏的幽怨。和李氏待久了,無論是誰都會覺得心情壓抑,彷彿生活中全是厄運。虞清雅內心深處其實是埋怨李氏的,就是因爲李氏總在她面前說這些怨天尤人的話,上輩子虞清雅纔會一步錯步步錯,將自己的婚姻也過成了李氏的模樣。經過系統的點撥後,虞清雅才恍然大悟,得知自己上輩子有多傻,而固守着所謂的正室體面,不說不笑不爭寵,又是多麼天真愚蠢。
虞清雅下定決心開始全新的人生,首先要做的就是擺脫李氏強加給她的偏見。或許系統說得對,音樂乃是藝術,怎麼會是下賤的人才彈的東西呢?
虞清雅敷衍地應了應,沒坐多久就站起身往外走。李氏看出了女兒的心不在焉,她看着虞清雅的背影,不由又抬起帕子拭淚:“當孃的都是在還上輩子的債,她嫌說教煩,可是誰能懂我心裏的苦呢?這都是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