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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伕在外面問:“六小姐,前面有正規兵經過,我們怎麼辦?”
“將馬頭調過去,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挑釁,安靜等他們過去。”
車伕聽從虞清嘉的指示,拽着馬頭將車掉了個兒,讓馬安靜地對着牆面,不聽不說也不看。多虧了虞清嘉見機快,牆外經過的皇帝親兵朝他們這裏掃了幾眼,見他們安分守己,就沒有留意離開了。
等親兵過去後,車伕趕緊架着馬車穿過。他們剛剛走到一半,不遠處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呼喝聲,聽聲音應當是叛軍攻進來了。這麼快就能進城,想來鄴城裏有內應,爲他們開了城門。
叛軍的大部隊列陣在正門,鄴城的守軍也全被吸引走,沒人想到對方的目標竟然是一扇不起眼的側門。叛軍聲東擊西,鄴城守軍大意中計,而裏面的人趁守軍不注意,內應突然暴起殺死門衛,打開城門,放早就等候在外面的精銳部隊進城。
鄴城被衝開一個豁口,宛如洪水衝破了一段大壩,很快其他地方也接連告急,洪水以摧枯拉朽之勢席捲入京。方纔在虞清嘉車前經過的那隊皇帝親兵正好遇到最先破城的叛軍先鋒,兩隊人馬狹路相逢,雙方立刻刷的一聲抽出刀,刀劍相向。
親兵頭領拔刀指着對方,高聲喝道:“大膽叛賊,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造反歷朝歷代都是死罪,並且罪及婦孺後代,是相當難聽的罪名。虞清嘉怎麼也沒想到她只是想回家,竟然正好撞到了這一幕。她壓低了聲音,短促地催促車伕:“不要回頭,不要突然加速免得驚動這些人,就這樣快點走。”
車伕也明白厲害,他們現在就在皇帝親兵的後方,萬一出現什麼事,親兵將虞清嘉捉爲人質就麻煩大了。車伕儘量又輕又快地趕馬,過街時車軲轆不小心攆到一塊石頭,車簾被顛開一條縫,虞清嘉鬼使神差回頭,正好看到叛軍朝兩邊讓開一條路,盾牌後慢慢走出一匹黑馬。
這匹馬色澤純正,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毛,唯獨在馬蹄處有幾撮白毛,宛如烏雲踏雪,夜空疾電,正是出名的照夜白。馬上,坐着一個一身銀白鎧甲的男子。軍中鎧甲多是鐵製,因爲日積月累的使用和鮮血浸染,鐵甲都變成了殺氣濃重的黑色,然而唯獨這人,一身銀製鎧甲一塵不染,在黑壓壓的士兵中顯眼至極。戰場上顯眼可不是什麼好事,然而放在這個人身上卻奇異地契合,彷彿他生來就該如此,張揚,耀眼,號令萬軍。即便他的位置暴露在所有人眼前,也根本沒人能拿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