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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話題中央的那個人反倒笑了一聲,勒緊繮繩,縱馬就要往護衛圈外走。兩邊的人連忙攔住,低聲叫了聲“公子”。穿着銀色鎧甲的人抬起一隻手,姿態隨意,兩邊的人只好退下,眼巴巴地盯着他慢慢走出步兵保護圈。
他停在兩軍之間的空地上,不光他背後的部隊默默握緊刀,皇帝的親兵也緊張起來,高舉長矛和盾牌,嚴陣以待。他在衆人的視線中慢慢伸手,放在自己的面具上,同時,他的聲音也冷冷清清地傳出來:“我乃成德太子嫡子,明武帝親封的千戶郡王琅琊王慕容檐。你們說,我有沒有資格清君側,以正視聽?”
話音剛落,面具背後的暗釦解開,那張鐵面獠牙的面具就這樣從他的臉上剝落下來。親兵首領想過許多種可能,比如眼前這個人故弄玄虛,故意裝腔作勢,又或者這個人的臉被毀容了,所以才用面具遮臉。但是看到面具後的真人,親兵首領大喫一驚,其餘人也發出驚歎聲,陣腳頓亂。
這時候,親兵中不知什麼人大喊一聲:“琅琊王音容甚美,這就是琅琊王。琅琊王回來爲成德太子平反了!”
這句話彷彿打開了什麼開關,朝廷軍中明顯躁動起來。親兵首領看到慕容檐真容的那一刻就起了殺心,他也知道,這樣耀眼的姿容必屬琅琊王無疑。他趁人不備抽出弩箭,對準慕容檐,然而慕容檐彷彿提前知曉了一般,還不等首領將指頭鬆開,慕容檐的箭就已經射入他的胸膛。首領中箭,搖搖晃晃地摔到馬下,慕容檐一手舉着弩,另一手快速有力地揮了一下,隨後就一馬當先,朝皇宮的方向衝去。他身後一個個臉龐黝黑、精壯有力的士兵也舉起矛,高喊着朝前衝去:“琅琊王殿下歸京,清君側!”
慕容檐一人衝入敵方軍隊中,單手揮刀,周圍頓時倒下一排。常大拼了老命想追上來保護慕容檐,然而他費力了半天,發現皇帝的得意部隊在慕容檐手下像割韭菜一般,摧枯拉朽,勢如破竹。常大鬱悶地發現,與其說他在一旁保護慕容檐,不如說他躲在慕容檐身後撿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倒在慕容檐刀下的人補上一刀。
慕容檐宛如一柄尖刃,很快就將佈陣嚴謹的皇帝親兵割成兩半。常大舉起長矛用力擲入一個士兵的喉嚨中,然後拔起武器,喘着粗氣追上慕容檐:“公子,您衝的也太快了,爲什麼你一次能放倒那麼多人,照夜白幾乎都沒有減速。”
慕容檐伸手抹去下巴上的血,他勒着繮繩,抬頭看向前方巍峨高聳的銅雀臺。常大本來是隨口一問,他看到慕容檐擦拭自己臉上血的動作,臉上表情怔了一怔,剩下半句話頓時忘了。慕容檐渾不在意,說:“又不難,你隨便練練刀法就能做到了。”
說完之後,身後並沒有應答。慕容檐面無表情地拿出面具,將張牙舞爪、足以嚇哭小孩的面具重新扣回自己臉上。常大反應過來之後非常尷尬,他一個糙爺們活了這麼大歲數,自以爲已經修煉到家,沒想到看着公子竟然還會一不小心走神。他尷尬地哈哈笑了笑,搔頭說:“我哪能和公子比,公子是老天爺賞飯喫,十八般武器拿起來掂一掂就能上手。前些天鄭二還和我訴苦,說他在公子面前耍了套自家祖傳的槍法,沒想到過了幾天,連用紅纓槍都打不過公子了。如今我們已經攻入鄴城,皇帝老兒的精銳也被我們半路解決,只剩下一個銅雀臺和漳水橋,能有多少能耐?公子,您很快就能大仇得報了。”
公開名號,攻入鄴城,這一天東宮的人不知道盼了多久,常大這個粗人都激動得渾身顫抖。然而當事人慕容檐卻冷靜得不像話,他沒有絲毫髮表內心感慨的想法,只是勒着馬往前走:“多說無用,還是等站在皇帝面前再說這種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