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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她坐在我的身邊,正溫柔的在看着我。窗外,傳來鳥兒的歌聲。我接過羊奶,喫着酥油粘粑,我心裏溫暖極了,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對待我。
我們繼續開始旅程,童瑤的眼睛比天上的白雲還迷離。走出客棧,藍天白雲下,老闆捧出潔白的哈達,與我們道別。我戴上哈達的一瞬間,感覺猶如這喧囂世界中的一縷清風昨夜在我的心中泛起波瀾,尼洋河的河水沖刷着我的記憶,但河水依然洶湧。一棵碗口般粗的樹,已被白浪拍得幾乎身首異處,那白生生的皮肉感覺就象她的裸體,童瑤也盯着樹根出神。
沿河上行,河水幾乎淹沒了太昭古橋。到達米拉山口,尼洋河突然消失在海拔五千多米的白雪之中。山口的西側,蒼茫之間盡是冬日的荒涼,而山口的那一邊,拜雅江峽谷的水汽通道之賜,卻是一派生機盎然。
五色的經幡飄然於白雪之上,插着鮮花的瑪尼堆傲然於藍天之下,令人再次想到藏族人的虔誠。返程途中,隨時看見朝拜的康巴漢子。他們強壯的身體五體投地,古銅色的臉滿是虔誠的希望,在他們徒步走向拉薩的途中,也爲自己的生命尋找着寄託。我們下車和他攀談,合影,給他們一點小鈔,他們都會露出滿足的微笑。但是無論和我們交談多久,他們也不會向前邁半部。因爲,佛主和他們在一起,佛主會看到他們的虔誠的。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工業化全球化會消融掉這樣的虔誠,儘管人們是多麼地不情願,也無論詩人文學家會發出怎樣的感嘆。這些人是在用腳步積累他們的功德。有不少虔誠者,從遙遠的地方便開始磕等身長頭了,到達大昭寺更是膜拜不已。他們進大昭寺以朝聖爲目的,不必買票的。
我從這些康巴漢子的身上漸漸感覺到有神,感到神無處不在,她似乎在什麼地方注視着,判斷着,看這個一臉茫然的我們究竟是不是她走失的孩子。我是誰呢?在這羣虔誠的信徒中,我或許就是他們要超度的苦海中人。他們相信前生後世都有神的旨意,我的前生是什麼?我想我會是一位美麗的有着熾烈情感藏族男人,爲了愛情,他可以無悔地燃燒,他不像現在的我,雖然嚮往美好又持久的情感,卻又清醒地知道現實究竟是怎樣,有時候清醒得令自己都心寒。我怕失去,怕不完美,不永恆。我永遠患得患失。童瑤,或許就是前生我在美麗的草原遇見的藏族姑娘,或許我幫她檢來了一隻丟失迷途的小羊羔,我轉身離去留下的笑顏直到今生相遇纔得到回報。可今生的緣分神又留給我們多少呢?
翻過高山,拉薩河出現了。在蒼穹、高山和大地之間,黑色的犛牛帳篷點點,山溪依舊清澈。楊樹依然挺立着筆直的腰桿,他們的每一片枝葉都向上直立着,連樹也都對佛有一種本能的虔誠。一條迎向陽光的小溪閃動着。
我們又回到了拉薩。但是她卻依然要求開兩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