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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裏面閒逛,並沒有買菜的意趣。我相信,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故事,留心觀察就會發現很多趣事,這些故事或許會給我帶來不一樣的快樂。
忽然看到一位菜農,辛辛苦苦挑來了滿滿當當兩框蔬菜,可是他就是尋不到地方擱置擔。他肩挑扁擔,兩手張開抓着框子的繩子,在過道里走來走去,邊走邊自言自語:這擱哪裏賣呢?城管這裏不讓放,那裏不讓放,真不好辦了。見此情此景,忽然就有一男一女兩位菜販子想趁人之危,他們趕緊跑過來各人扯着一頭框子,這個說,把你的菜上給我吧,那個也說上給我吧。菜農不想上給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就是不肯,挑着擔子,掙脫了他們後又在那裏轉來轉去的,最後,不知咋整的,我只在旁邊的攤位上買了一把芹菜,再轉過身時卻發現他的框子已空空如也,那些菜已被那位男販子抱到了自己的菜攤上。估計價格很便宜。那位女販子沒有佔到便宜,心裏有些不爽了,就對菜農說,看你是不是活見鬼,大清早的,挑來那麼大一擔菜,就賣了十多塊錢。可是,菜農卻聽而不聞,一聲不吭。
我站到旁邊只想笑。他確實是個冤大頭,那擔菜要是他自己賣,少說也可以賣五六十元錢吧。真不知他是咋跟菜販子談價錢的。那個女販子就更有趣了,我估計是由於她力量不及男人的大,所以沒有搶到,於是就有些妒意了,又不能對男販子說什麼,只好來挖苦嘲笑菜農。
隨即又看到有一位大媽,賣菜也很有特點。她的菜倒不多,只有兩三斤青辣椒和兩隻青南瓜。南瓜一大一小,大的重量大概是小的兩倍。我問南瓜咋賣,她回答說一塊錢一個。其實我不喜歡喫這東西,只是隨便問問。過了一會,又來了一位女子,她也問南瓜咋賣,大媽又對她說了一遍,一塊錢一個。女子聽了立即就揀起那個大的,正準備掰掉瓜柄呢,大媽發現了,趕緊說,唉,這個大的是兩塊錢。這時,我就笑了。看,明明是大媽自己沒有說清楚,等人拿起大南瓜時,她又改口了。那位女子也有趣,愛佔小便宜,那麼大一個南瓜咋能是一塊錢呢。當然,她倒沒有生氣,只是把南瓜退了回去。
這位大媽賣辣椒就更有趣了。兩塊五一斤。一位男士抓了半塑料袋子,遞給她稱,她稱一下往外抓出幾隻,邊抓邊稱邊說,湊一個整數,看看辣椒抓得所剩無幾了,那位先生就有些不高興了,說,我要買那麼多,你幹嘛要抓出來呀。大媽聽了,又趕緊往袋子裏裝,想來她還是想湊整數,猜測是要湊夠兩斤,這回男士簡直憤怒了,說,看,你這個人真是的,我又不要那麼多,你往裏面裝那麼多幹嘛啊?
我站在一旁邊聽了,趕緊解圍,說,你稱一斤二兩,是整數,三塊錢。沒等大媽稱完,那位男士就氣哼哼地說,算了、算了,我不買了。大媽說,不買就不買,反正我辣椒不多,一會兒就賣完了。男士走後,我接着買辣椒,不想要太多,對她說,要一塊錢的。於是我就抓了一點讓她稱,她稱了也是一個勁地往外抓,我說怎麼那麼少呀?她說一塊錢只有三兩多一點。我說不是的,是剛好四兩。她這才又加到四兩。此時,我總算弄清楚了,原來大媽不會算帳。因爲她不會算帳所以纔想湊整數。頓時心想:那位男士真不該生氣,想想多可愛的一位老人啊,高興還來不及呢。現在想起這一幕,頓時讓人忍俊不禁。
我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這樣的地方,因爲我覺得很真實。這樣的地方纔是老百姓最最真實的生活,他們表現出來的都是本性。即使耍點性子,或者使點小計謀但那依然顯現出來的是作爲人最樸實的一面。
我相信一點,即使很多人經過奮鬥後到達了一種比較高的位子,但是在他們的內心裏面還是非常想念或者懷念自己曾經的那些平常的生活的。一個人越是成功就越加會懷念自己曾有擁有過的那些純真時代。因爲他們都是歷經各種風雨纔到達那一步的,其實他們的內心早已經疲憊。只不過因爲更大的理想,或者是更大的慾望,也或者是已經騎虎難下等等使得他們不得不繼續前行,繼續向上。這些都是一種無形的、自己根本就難以控制的力量。
現在我還並不算什麼成功,但是我卻已經感到了疲憊。最近一段時間來,我經常在夢裏夢見自己小時候的那個家,小城市裏面的那個小院:破舊的樓房,小院裏面的那幾棵泡桐樹,還有泡桐樹下面的石桌、石椅,記得父親以前經常在那地方和他的同事下象棋。對了,旁邊不遠處還有一個池塘,每當夏天到來的時候,池塘裏面的荷花盛開,夜裏蛙聲如雷。而我的夢裏是沒有人物的,只有那一幕幕存留在自己腦海裏面的畫面,也沒有聲音,但是醒來後我覺得自己的夢裏好像有,仔細一回憶後卻又發現好像沒有。反正就是那些自己兒時生活的地方的場景總是會在自己的夢裏出現。雖然不是每天都會做那樣的夢,但是一旦自己某天心情不好或者在工作上遇到了什麼困難的時候那樣的夢總是會出現。同樣的地方,同樣的畫面,而且那些畫面竟然是如此的清晰,彷彿我是親臨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