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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到河中,趙端澤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探頭去看,船工們在下層笑道:“那是河裏的一種魚在叫嘞。”
趙端澤聽得稀奇,轉頭就想對妹妹說,可見她無知無覺地坐在那遙望遠山和岸上的楓葉,他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就猛地嚥了回去,臉上的笑也僵住了,像是吞了一大口冰,又涼又沉。
妹妹她聽不見啊。
水銀放鬆地看了一陣山水樹木,察覺到身後的眼神,扭頭一看,發現這哥哥又不知道爲什麼在用那種憋得難受的眼神看着她,每次他這麼看她,就會恨不得爲她做點什麼事。
果然,一個下午,他又是詢問她要不要在船上睡一個午覺,又是問她渴不渴餓不餓,怕她被曬着又怕她被風吹多了要生病。他毫無營養地絮叨的時候,水銀看着山水,覺得很是清靜。
既然聽不到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她從來想的都是聽不到有什麼好處,而不是聽不到有什麼壞處。不過顯然,身旁的哥哥比她更難接受這一點,愧疚了很多年不僅沒好還越來越愧疚。
到了下午,他們的船渡過長長一條河,停在下游的碼頭,那裏有馬車在等他們,沿着河岸將他們送到一座幾層高的酒樓。
臨窗能看到河上落日的位置被趙端澤包下,等他們上了樓坐好,喝過一杯清茶,菜品一樣樣端了上來。
這邊桌子就坐了他們兩個,護衛在樓下坐了一桌。喫到一半,隔壁包間幾個老闆發現趙端澤也在這,把他喊過去喝幾杯。生意場上的應酬少不了,趙端澤已經很習慣,讓妹妹慢慢喫,自己過去應付一下。
在這間隙裏,水銀面前就出現了兩個人。魏梓慕和林琅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上了樓,卡在這個時間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