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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孫愛在大堂內看到很多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絛的人,根據高起潛的介紹,這是廠衛們的制服,曹化淳的官銜是:官銜全稱爲“欽差總督東廠官校辦事太監”,簡稱提督東廠,內部的人城之外廠公或者督主。
在廠公的下面,還有若干官吏,東廠的屬官有掌刑千戶、理刑百戶各一員,由錦衣衛千戶、百戶來擔任,稱貼刑官。隸役稱掌班、領班、司房,共四十餘人、緝事稱役長和番役。像曹彬就是掌刑千戶,在東廠表面上位高權重,但實際上和曹化淳身邊的那些宦官親信比起來,只不過就是個聽吆喝的,沒什麼實權,曹化淳也只把他當個奴才看,什麼時候辦事兒讓他不滿意了,說辦就辦。
錢孫愛這一趟來東廠,最錯誤的地方就是不應該帶着湯若望,因爲現在曹化淳正憋着找湯若望的麻煩呢。偏偏湯若望這傢伙,熱心佈道,一見人就宣傳他的上帝,說起話來沒完沒了,有時候還大放厥詞,一下子就碰釘子了。
剛開始聽說神醫來了,曹化淳也是熱情的出迎,可是過了一會兒他看到湯若望頓時就有些不高興了,偏偏湯若望不知趣兒,拉着他非讓他信上帝,曹化淳正在找這個叫“尚地”的人呢。於是就狠狠地瞪了他兩眼。
高起潛和王之心就連忙催促他帶着神醫去詔獄,爲了自己打算,曹化淳趕忙派人帶路,但只允許錢孫愛一個人去,其他人不得隨行。
跟隨錢孫愛去的是東廠的一個領班名叫吳巴,這人聽說錢孫愛有來頭,就極力的巴結他,他本來就是個不大的小官,又看到曹化淳對錢孫愛客氣,當然會有這種反應。錢孫愛就順便向他打聽東廠的事兒,比如說,東廠都管什麼事兒這些?
吳巴說道:“東廠管的事兒可太多了,簡而言之有五大類,第一朝廷會審大案、錦衣衛北鎮撫司拷問重犯,東廠都要派人聽審;第二朝廷的各個衙門都有東廠人員坐班,監視官員們的一舉一動;第三一些重要衙門的文件,如兵部的各種邊報、塘報,東廠都要派人查看;第四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柴米油鹽的價格,也在東廠的偵察範圍之內;第五就是訪謀逆妖言大奸惡等,與錦衣衛均權勢。一人掌理,委以緝訪刺探任何人的大權。”說白了就是明碼標價的特務機關。
兩人邊走邊說,一會兒就來到了位於正堂後面千米之外的詔獄門外,然後吳巴打開牢門,恭恭敬敬的帶着錢孫愛走了進去。
一進門錢孫愛就聞到一股潮溼和血腥混合的味道,還有聲嘶力竭的慘叫聲。心裏頓時一陣緊張,小嬌不會是受苦了吧。
“那徐家的人有沒有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