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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爸爸怎麼樣?”江夏至走過去,摟着媽媽的肩膀問道。
“還沒醒來……”媽媽含着淚說,“我熬了你爸最愛喝的竹笙湯,就想着等他醒來了能讓他喝一口……”
江夏至的淚瞬間決堤而下,她抱着媽媽,安慰道:“媽,你放心,爸爸一定會醒來的,一定會的……”
“夏至啊,我下午去銀行把錢取出來了,你拿着。”媽媽放下保溫桶,從包裏窸窸窣窣地拿出一個黑色的布袋子,裏面包着三大疊人民幣,“這是三萬塊錢,不多,但是也能撐幾天,只要你爸爸能醒過來……”
江夏至淚眼模糊地看着這些錢,頃刻間一股濃重的酸楚就堵在了喉嚨口,淚水洶湧地滑落下來。她知道,這是父母的養老錢,是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去動的最後一點兒老本,媽媽全部拿出來了,她唯一的心願,就是要爸爸醒過來。
只要爸爸醒過來了,媽媽就有伴兒,哪怕爸爸不能說話不能走路甚至不能自己喫飯,媽媽也願意伺候他。
這就是父母之間幾十年相濡以沫至死不渝的感情。
“好。”江夏至顫抖着手接過了媽媽手裏的錢,心裏默唸着的卻只有一個聲音:我一定要好好努力,多多賺錢,到時候給媽媽雙倍甚至十倍的錢,讓她和爸爸安心養老。
江夏至隔着玻璃看了看躺在ICU裏面的爸爸,心裏一遍遍祈禱:希望爸爸能早點兒醒來!
媽媽在醫院已經坐了一天了,江夏至要帶她回家,她依依不捨地回頭看了又看,才滿含着淚花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