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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如風從七歲時得短戟名家於從生指教,刃空戟的招數大體沿襲當年鐵枝的刃空三十六式,再融以此後的梁珮芝與於從生在此基礎上所作的獨創,那一條鐵戟在他手中此刻已化作生於軀體的第三條臂膀。清嘯聲擴蕩至處,鐵戟月刃亦是破空而來。吳傲風不再看戟,將兩眼輕輕閉合,握劍的右手背青筋盤結。誰都知道,這盡血劍不出則已,出則必定彙集吳傲風所有餘力,恐怕還要吸盡對方的血,縱然冷如風這一擊能將對方斃於當場,卻也休想全身而退了。
鐵戟破空帶出的風聲一寸一寸拉扯着衆人的等待,戟風掠處,吳傲風鬢角的細發輕輕地飄蕩開來。
月牙形利刃在吳傲風頭頂三尺處突然折變成一扇寒光,快如疾電般斬向下面那條脖頸。就在此刻,吳傲風嘴角的肌肉抽動了起來。“嗆啷”一聲脆響,盡血劍迎空擊去。月刃與盡血從上下兩個部位一寸一寸拉開空間,在某一刻驟然將速度提至極限,劍與戟撞在一塊,火星迸跳如雨,冷吳二人同時向後退去。冷如風退了三步,鐵戟從身前劃出一條曲弧,穩住身形後,從脣角滲出一條細細的血絲;吳傲風退了十一步,身形打着踉蹌後跌向地面,卻得盡血劍刺上鋪石地面方得以穩住身形未倒,張口又吐出一箭鮮血,血撒在決命盤上,之後血竟然在決命盤上消失不見,但卻沒有任何人注意。
郎明清的狼牙棒越過鐵戟的寒光縱撲而上,數十枚利刺耀出灼目的青芒將對面的吳傲風連同盡血劍盡罩影下。方長軍暗哼一聲,以右手食中二指撮捏成刀,切開胸衣七顆鈕釦,身形猛地打起旋轉,胸衣迎風抖開,一簇飛蝗石菩提子鐵蒺藜暗青子雨一般潑打過去。吳傲風目不能開,眼見頃刻間便要斃命於兩大高手合力一擊之下,一支青白色長劍悄然飄入光雨之中,劍走輕盈,翩然如掠波之燕,卻又不失凌厲之剛猛,又若探海蛟龍。劍光搖曳,大堂之中彷彿在霎那時匯成一湖秋水,寒意被風裹着一絲絲吹透各人的衣服。
一聲輕呼,劍鋒驀然一抖,一枚鐵蒺藜被挑偏了方向,撞在另一顆飛蝗石上。舞劍之人腳踏七星,手中劍左挑右削,或撲身前刺,或仰面帶撩。一人一劍在每一度移動之間,都自然地流露出一種姿態上無與倫比的美。那哪是立於生死場中的搏擊,分明是助興於酒席宴前的起舞。
“噼哩叭啦”一陣雜碎的亂響,柳幻仙微微一笑,右腕翻轉變撩劍,劍尖所指,正是郎明清腋下氣戶。郎明清不得不收住那一棒的去勢,左手微散,右手握勁稍收,長棒從右手環握中順滑而下。劍尖正要刺上長棒,卻向斜側一轉,柳幻仙進步亦如履動浮雲一般悠閒,右手劍變刺爲削,再變削爲刺,腳下進七步,手中劍爆出七朵劍花,分刺對方上中下三盤七處要害,卻是一氣呵成,並無半點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