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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算徹底邁出去,不過,應該快了。”
來者的聲音震動蒼野,有灰霧蔓延而來,而那人的真身從灰霧中走出,讓下方無數人膛目結舌。
陳淵看着那人,眼中也有一抹古怪之色浮現,因爲那人的樣貌着實有些怪異。
這是一個頭發半白半灰的道人,陳淵能感知到,他的年歲相比尋常的苦海境強者已經非常大了,帶着一股腐朽的氣息。
可就是這股腐朽的氣息間,卻流淌出一縷縷生機,像是在冬春相交之際,白雪融化,萬物萌生了芽蕊,要再現蓬勃生機。
這老道人正處在這樣的交替之機!
他不僅頭髮呈現兩種顏色,連面容都呈現兩種對立的狀態,半邊臉如同少年人般,白皙細嫩,而另外半邊臉,則像是死去多年的乾屍,枯槁無神。
長着這樣怪異的一張臉,無怪乎衆人會覺得詫異甚至恐懼了。他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起太古的神魔,有兩股對立的力量交織、碰撞,最後形成了這般的模樣。
可陳淵卻能察覺出來,對方應當只是悟道出了問題,半隻腳邁入了更高境界的門檻,但由於方向有誤,並沒能完整地邁入一整隻腳,另一隻腳也還停留在苦海境。
這種悟道時出現的差錯,讓這位老道人部分肌體恢復了蓬勃生機。因爲超脫出苦海境後,修士修士的壽數能夠延長數倍,一些年老的修士完全可以返老還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