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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丙辰在清泉住了三天,這三天來他沒離開文海賓館一步。不過張子明心裏很納悶,劉市長在賓館裏幹什麼?不會真的從三亞來累壞了吧。這種消息是封鎖不住的,很多人都知道市長來清泉了,住在文海,文海前面的人多了起來,多半是些上訪的。李昂專門下了命令:保持文海賓館的絕對安靜,見一個抓一個,讓市長歇息好,這是政治問題。各常委輪流值班,發現情況及時處理。在張子明值班的時候,碰到了康次步的愛人來上訪,張子明說,焦姨,你回去吧,康主席的案子一定破。焦姨說,破的了嗎,你們官官相衛,我要見市長,我有重要的情況反映。張子明說,什麼重要的情況,和我說說,是不是康主席留下過什麼東西?快給我看看。聽到這,焦姨竟轉身快步走了。
雖說劉丙辰說不想驚動太多人,可臨走的時候,四大班子領導還是歡送了一下,看的出劉丙辰很滿意,說:“清泉不錯啊,你們的班子是一個團結的班子,有爲的班子。”
市長走後,清泉專門召開了個幹部擴大會,號召學習市長的講話精神,查找不足,力爭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學習時間一個月,最後由機關考覈驗收。會議由於笑天主持,並擔任此次考覈組組長。
雖說擔任副縣長的任命市裏還沒批,可於笑天進入狀態很快,這天在走廊裏碰到張子明說:“老張啊,你所下屬的農機局,這次考覈不理想,你要監督好啊。”張子明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他在跟誰講話,不過隨即明白了,說:“於副縣長批評的很對啊。”轉身走了。於笑天說:“你這個老張。”
星期天安然打電話問張子明有沒有事。張子明說,沒事。安然說,陪我去趟省城吧,去悲苦寺燒香。張子明就想到了心理博士的問題,再說,好幾天沒和安然親熱了,就答應了。
悲苦寺張子明是知道的,可真沒來燒過香。看得出安然經常來這,在哪買香,在哪拜,很熟練。在一座殿前張子明看到一幅對聯:空,空空,空空空。只有這個上聯,沒有下聯。張子明問,怎麼沒有下聯啊。安然說,沒人能對啊。張子明說,這還不簡單,空即是色,就對:色,好s,很好s。安然笑着說,你壞死了,這可是佛門聖地。其實張子明知道的,這上聯六個空子,下聯什麼不寫就是空之意,不過今天出來確實高興。在一朵石蓮花面前,安然拿出相機讓張子明給拍照。張子明鬥安然笑着,調着焦距,張子明突然笑不出來了,因爲他發現不遠處劉丙辰摟着一個女子,正向這邊走來,那女子穿了身淺灰色衣服,低着頭,看不清長相。安然問,好了嗎?張子明說,好了。邊說邊把相機對準劉丙辰,按下了確定鍵。
上了車,張子明心裏怦怦直跳,他當時幾乎是無意識的把相機對準了劉丙辰,要不要刪掉呢?張子明猶豫着。安然開着車,好像不高興。張子明說:“我還忘了,你許的什麼願啊?”安然不說話。張子明說:“我知道了,是不是想找個好老公啊?”安然眼圈紅了,說:“和我出來,就沒和我一個心思。”車開得不快,在一個牆角的拐口,張子明看到一爿小店,上面寫着“心理保健”,下面是一行小字……,性心理諮詢,性功能治療,性心理亞健康治療。張子明讓安然停車,說:“我有個任務。”張子明到了店門口,一個二十多歲,染黃髮的女子站起身說:“先生需要什麼服務啊?”張子明說:“請問誰是醫生啊?”女子一抿嘴,說:“我不行嗎?先生需要按摩,還是這下面需要按摩?”女子說着用指尖戳了一下張子明的下面。張子明臉竟然紅了,說:“是我的一個朋友有點問題。”女子說:“放心了,保證有欲而來,無慾而歸,我們很專業的。”張子明說:“下次我和我朋友一起來。”女子說:“我給你留個電話或QQ吧,我們可以上門的。”“不用不用”。張子明趕緊走了出來。到了車上,安然說:“去哪了?”張子明說:“一個政治任務啊。”安然哼了一聲,說:“沒幹好事。”
車出了市區,張子明又想起了那女子說的話,又看了看安然,不禁有了些情緒。他把手放到安然的頭髮上,她說:“別動,開車呢。”他向前傾了傾身子,吻了一下她的頸。她剎了車,說:“你要死啊。”他把她的手放到了他的下面,她感到了下面的生動,臉紅了。他把她的頭往下按,她像一隻不聽話的小羊。他把一隻手伸到了她的懷裏,他感到了她舌尖的滋潤。空間太小了,也正是因爲小,倆人感覺結合得從沒這麼深過。她問:“你在悲苦寺許願了嗎?”他說:“沒有,我是去忘記的,忘了悲和苦就有幸福和快樂了。”她說:“你能忘記我嗎?”他說不能。她說,有時候你不能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