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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以後你永遠對我這麼好嗎、”他說:“以後是永遠嗎?”
張子明不是那種很在意兒女情長的男人。可每次和安然在一起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走了很久,很乾渴的行人,安然就像一汪清泉,可以隨時喝,隨便喝。他對安然只有感激。他問:“今天和安嶽吵架了?”她平躺在地毯上,無語,眼淚卻流了出來。他憐惜的吻着她的淚。她說:“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是永遠的?”他說:“你每次說話怎麼都這麼絕望?”她竟然又笑了:“和我在一起,你說的話也不像縣長了。”他問縣長說話該怎樣。她答,官話啊。他咳了一聲,說:“好吧,那我就講三點:一是安然這個同志不錯,能力很強,不管是在牀上還是牀下,不管是嘴上的功夫還是嘴下的功夫,都能解領導之急,讓領導滿意;二是該同志思想覺悟高,創新意識強,比如今天這次,採用暗示的方式,讓領導高興,我建議有關部門有關人,來學習參觀一下;第三點呢,就是該同志售後服務比較到位......”安然笑個不停,胸脯一起一伏,伸手堵住了張子明的嘴,說:“你這個話,到電視上播一下才好呢。”他咬着她的手指,她又啊了一聲。這聲啊又讓他感到很乾渴,於是低頭咬下去......
他問:“累壞了吧?”她說:“還不是你折騰的。”他說:“在清泉開連鎖的事怎樣了?”她說:“看上了一個地方,可安嶽不同意。”他說:“就爲這個吵架?”她說:“安嶽說一小可能要搬遷,到時如果拿下這個項目,可開發個高層,樓下可做個大超市。”他問:“安嶽怎麼沒和我說?”她說,是安嶽讓我跟你說的。他說,你不想讓我爲難,就和安嶽吵起來了?她說,不全是。
已經很晚了,她要他陪一夜。他心裏想着和吳萍交談的事,還考慮着李昂的舉動,就說,事情多。其實這是他的一個原則:喫野食是可以的,但絕不在外面過夜。
安嶽坐在大廳裏,見張子明來了,站起身笑道:“還要桑拿一下嗎?”也許是聽了剛纔安然的話,張子明突然對安嶽感到特別陌生,不過不是很厭惡的那種,就說:“不了,回去還有事。”安嶽說:“他們兩位還在樓上呢。”張子明裝作沒聽到,只管向外走。安嶽跟在後面說:“張縣長,我開車送你吧?”張子明答:“不了,你忙你的吧。”
李昂回清泉的事馬上傳開了。有好多版本,流傳最多的一個是:李昂和張子明吵了一架,差點動了手。最後兩人比誰的關係大,一直比到了北京。很精彩,很有傳奇性。張子明是在辦公室聽叢俊曉說到此事的。聽後,張子明只是一笑。官場是最有祕密,也是最沒有祕密的地方。張子明問:“其他工作方面的事還有嗎?”叢俊曉說:“沒有了沒有了。”張子明哦了一聲。叢俊曉卻沒有離開的意思,說:“張縣長,還有個事要讓您費心啊,就是我侄子......”張子明說:“哦,小叢學習快結束了?”叢俊曉說:“還差一個多星期吧。”張子明問:“他想到哪去呢?”叢俊曉說:“他年紀小,資歷淺,我想讓他到下面鍛鍊一下。”“去哪鍛鍊?”“安西鎮還差一個副書記,我想......”叢俊曉說的很小心,注意着張子明的反應。張子明點點頭:“到基層是好事,別太張揚了,可是也不能直接當副書記啊,現在下面當個辦事員,熟悉一下人脈再說。”叢俊曉說了一堆感謝的話,出去了。
這個叢俊曉,拐彎抹角說這麼多,就是爲了要個令旗的。
正想着要給吳萍打個電話,找她談談,於笑天又進來了,說:“張縣長,我想跟你彙報一下昨天下鄉的事。”這點小事找祕書或者和辦公室的交代一下就可以了,張子明清楚這個於笑天是爲昨天的事情釋疑來了,就說:“我知道了。”知道什麼呢?可以有兩個答案。於笑天又說:“張縣長,我還聽到了一些傳言。”張子明問什麼傳言。於笑天就把剛纔叢俊曉說的那個事說了一遍,相差不大。張子明雖不知道於笑天是不是真的忠心,但這方面的積極性是不能打擊的,說道:“笑天不錯啊,積極性警惕性很高。”
於笑天剛走,祕書小崔過來說:“縣長,教育局陳寒山局長在下面,想見見你。”陳寒山肯定是來詢問一小搬遷問題的,可張子明對陳寒山一些拐彎抹角的做法很生氣,比如今天這次,故意讓祕書小崔來請示,好像他陳寒山很懂規矩,就說:“你告訴他,我今天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