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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生過來敲門問要不要開房,午夜十二點後可以打八折的。
張子明笑着說:“我還真有點困,明天還有重要任務呢,要不我在這兒開個房?”吳萍說:“這兒離我住的地方不遠,還是和我回去吧。”眼睛裏像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張子明支吾着:“這個......要不......”吳萍說:“你放心,有牀有被。”
街上依舊是迷離的霓虹。車少,人更少。她和他都不說話,只是這麼不急不慢的走着。不遠處的天啓大廈還亮着燈,安然會在裏面嗎?又走了不遠,在一個拐角處,有一團黑黑的東西在地上,該還是那個乞丐吧?他還在佔領者屬於自己的位置。吳萍問張子明現在想什麼。張子明說,我在擔心明天的事情會有什麼結果。吳萍說,今晚做個夢就知道了。
樓道很狹小。他和她並排走着,離的很近。不知是誰先碰了誰,都站住了。她說:“上樓真累。”他說:“是啊,真累。”聲控燈明瞭又暗。她的呼吸她的味道都是百分百的女人味。這一點他能聞出來。他問:“吳祕書長累了嗎?”她卻什麼也不說。他倒緊張起來,又問:“快到了吧?”她說:“你剛剛怎麼稱呼我的?你忘了我跟你說的,再叫一次?”張子明知道,現在他只要輕輕一攬,她也許就像麪條一樣貼上來,可他現在不能夠,尤其現在真的不能。只是輕聲叫道:“吳萍......”她嗯了一聲,語氣裏充滿了歡愉,說:“我感到一隻蚊子在我肩上,幫我一下。”張子明只是站着,沒動,也沒說話。她呼出的氣息是香甜的,誘惑的,他都吸了進來,嚥進了肚子,可就是不動。她又說:“子明,我右肩上有蚊子呢,你幫我一下。”他不能再拒絕了,抬起了左手,遲疑了一下,按在了她的肩上。她的肩有點微涼。他感到了她的抖動。他說:“蚊子飛了。”她卻說:“你按的地方正好是那顆痣。”他說:“是那顆紅豆一樣的嗎?”她說:“如果真是顆紅豆,你說會是誰在上輩子種下的呢?”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把手拿了下來。她又說:“你說我身上共有幾顆痣?”他沒回答,咳了一聲。他們彼此看清了對方的臉。
屋子裏的燈光很柔和。兩室一廳的房子收拾的很整潔。她說:‘洗手間在北面,可以洗熱水澡的,暖瓶裏有熱水,我不喜歡喝純淨水。”語氣很平淡,很冷。張子明慶幸剛纔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自己的想法只是自作多情罷了。她又說:“你睡西面房間吧,有牀有被子。”張子明說:“謝謝啊,我太累了,只想早點睡。”
張子明是被一陣尿憋醒的。他迷迷糊糊,急匆匆向洗手間跑去,門沒關,一推就開了。吳萍剛從馬桶上站了起來。張子明一下子清醒了許多,很尷尬的站在那裏。吳萍很鎮靜,說:“沒事,你用吧。”說完,走到一面鏡子前梳起了頭髮。張子明想這該不是做夢,可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走到馬桶前“嘩嘩”起來。尿完後,張子明說:“我......完了。”
吳萍問:“還睡嗎?”張子明問幾點了。她說:“五點多。”吳萍把木梳放下,轉過身來,看着張子明。張子明問:“這麼早,你不睡了?”吳萍說睡不着了。說着,走向前去,很自然的抱住了張子明。張子明似乎是本能反應,雙手摟住了她的腰。然後就是接吻。不怎麼熱烈,但很投入。結束後,她偎在他的懷裏。張子明說:‘我還沒刷牙呢”吳萍卻說:“其實我一直沒睡着。”張子明知道她接下來的話是什麼,也不問,只是那樣的擁着,在洗手間裏。吳萍問:“你說我現在像什麼人?”張子明說:“像女皇。”吳萍說:“我只是你的第四者。”張子明問什麼意思。吳萍說:“與性無關的情感。”張子明說:‘也許。”